打开后,里面竟是一箱子的石头,还有一根鹰骨笛。
阿湘公主诧异道:“怪不得这么沉呢,里面这是有……”她细细数了数,“八块石头。”
每个都有巴掌大,被磨成了葫芦状。
乌思挽:“小乖,我不会乐器,这笛子是外公送给你的,石头才是他给我的。”
鹰骨笛沁着一股凉意,曲渡边握在手中,吹了几下,骨笛的声音略显得苍凉辽远,“外婆,外公给你送石头是什么意思?”
乌思挽笑呵呵,却摇了摇头。
“这是你外公跟我的秘密。”
她拉着阿湘公主去了一旁,叫她再多说一些北疆
的事情。
曲渡边飞上了屋顶,试探着吹骨笛。
他会乐器,笛子也会一些,不过玩得最好的是吉他和小提琴。
曲渡边心底装着些事,越长大,要考虑的事情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变多了。试吹了片刻,简单的调子从笛子里飞出。
乌思挽听着阿湘公主说北疆的事情。
她看着木匣子里的葫芦石头。
当时持剑侯还不是侯爷,就是愣头青,不知从哪里听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承诺。
他觉得这承诺很不大气,瓢不就是葫芦分一半?整个全给了多好。于是他自己改成了‘弱水三千,葫芦装水全给你’。
后来,持剑侯去北疆,每年都会磨出一个石头葫芦出来,要不找机会托人送来,要不就自己攒着,等回家的时候一起拿来。
石头葫芦,就变成了他们之间贯穿了一生的承诺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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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湘公主府。
跟随阿湘来的,除了一些侍女外,还有王庭首领的侄子。
约莫十五六岁,叫阿骨木多。
他耳朵上挂着两个骨质大耳环,头发编成了小股辫,五官深邃,蜜色的皮肤透着野性。
阿骨木多并非王庭首领之子,此次也只是算作阿湘公主随行的护卫首领,所以崇昭帝并没有单独设宴邀请他。
他算是亲近大周的部族分支,自小接受过一些阿湘公主传播的汉人文化,所以对大周的习俗比较好奇。
在公主府憋了几天,他终于忍不住出门了。
而在他出门之后,公主府周围就消失了一些推着小车的摊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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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如织,繁华非常。
阿骨木多:“中原太好了,要是北疆的牧民也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就好了。”他身后跟着两名北疆勇士,三人异域风俗的打扮,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敌视的,有好奇的,也有不太在意的。
阿骨木多转了一圈,进了人最多的那栋楼,牌匾上写着三个字——如意楼。
他喜欢热闹,就没去二楼三楼的雅间,在一楼找了个僻静地方,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正听到刺激之处呢,旁边传来一道不忿的:
“……当初夏宏从北疆到镇南关,力压南宁,得了长平侯的爵位,但谁人不知,这只是为了北疆分权而已。他得了侯爷,您家外祖除了金银封赏外,再没别的了。”
听到关键词,阿骨木多立马看过去。
只见那一桌有四个人,其中三个都在恭维穿着最华丽的那个少年。
正是六皇子。
三年前,镇南关大捷,南宁献质子,首功是夏宏的。
镇南关其余三系的将领只有金银封赏和家族荫封,并无爵位。
北疆双侯分权的现状,就是崇昭帝照着镇南关的模板来的。他求一个稳字,自然不会轻易动镇南关的三军。
兰贵妃的母族就是镇南
关三系将领之一,六皇子的堂兄弟进京领赏,顺势就留在了京城发展。
六皇子从三年前就时常出来找他们玩,出宫次数多了,他结识了一些狐朋狗友。
徐诚就是其中一个。
他巴结不到七皇子,七皇子总是避着他走,他十分气恼,明明都是亲戚,七皇子躲他作甚?
后来他就把目标瞄准到了六皇子,他很会奉承,一来二去,六皇子就把他看做了不错的朋友。
徐诚知道六皇子喜欢听好话,所以经常踩着夏宏去捧六皇子的外家。
六皇子:“不是在雅间里,外面别说这种话。徐诚,下次邀请我出来,再订不到雅间的话,我可就不来了。”
他嫌弃地看着一楼大厅里,三五一群吃饭闲谈的客人。
人太多了,感觉空气都变得浑浊。
徐诚赔笑:“自然,自然。”
他连忙招呼其他人,给六皇子倒茶。
六皇子:“其实你说得也对,是很不公平。北疆人也没见多厉害,夏宏就是沾了持剑侯的光罢了。”
“对啊。长平侯的儿子夏赴阳,应该快要考武举了,您那两位堂兄弟也是本届考生,”徐诚挑挑眉,扇子掩住唇,凑到六皇子耳边,“武状元可只有一个哦。”
六皇子眼底闪了闪,喝了口茶,没说话。
他还是有点心眼子的,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武举选拔年轻的未来将领,不仅考察文试,还要考武试,包括但不限于骑术、射箭、举重、格杀、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