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小枫只觉熟悉。
她想起初听这句诗时的景象,当时花丛下的美人儿分明就是摘了花,也说了这句诗还有其他的意思。
“赵小姐说的,千篇一律不为诗...”
赵士玄诧异:“是瑟瑟,教九公主理解的这句诗?”
他妹妹腹有诗书气自华,想来教不出这么独特的学生才对。
他的震惊过于明显,后知后觉好像败坏了别人的名声,小枫开始心虚。
“倒也不是,赵小姐还没来得及她告诉我怎么理解呢...”
那便是她一知半解,也不求甚解。
赵士玄自觉无法与她理论诗词,再次无奈,只能劝她。
“九公主,这花摘了可就真的救不活了。”
养花人强烈不赞同,那花又确实好看,小枫也舍不得真的折断,最终死心。
只是还有些失望。
“要是我把这花摘走,它能不枯萎,永远这么灿烂,那就好了。”
哪有这样的花?
草木、野兽、甚至是人...
这些生命没有任何一样能逃过轮回,人有要经历的生老病死,草木自然也有自己要熬过的春夏秋冬。
上天虽然不公,但有时也是一视同仁的。
花开的灿烂之时若是能留住,古往今来哪来那么多伤春悲秋的诗词可言...
赵士玄暗笑她天真。
可转念间想到了什么,嘴角的淡笑逐渐消退...
直至带着些惊骇的平静。
......
别院。
小小的院落送走了它的女主人,幽静却又显得有些过分冷清。
虽然有小狐狸陪在身边,但李承鄞已经过了与宠物嬉闹的年纪,这只小狐狸也显然不是任由主人玩弄的好性子。
瑟瑟一走,先前还在她怀中安分异常的琥珀便开始躁动起来,不愿意窝在自己怀里。
狐狸大多带着灵性,李承鄞自觉它大概还在记恨,初见时自己那险些贯穿它后腿的一箭,也不拘着它,任由它跑开。
撒手不过瞬间,橘红色的小东西已经窜进了院落内,转瞬寻不见踪影。
李承鄞出去了一趟,回来之时已然是一刻钟后,在石桌旁稍作休息,却依旧未曾等到小狐狸归来,只隐隐约约听见了叽叽的叫声。
离得近了,还能听见爪子挠在硬物上的刺挠声,李承鄞把狐狸抱起来,看清了被它挠出几道抓痕的石门,缝隙间丝丝冷意渗透出来。
手按在石板之上,即便是在炎热天气,也能感受到手心所触之物明显的寒冷。
未曾用力,石门应声而开,扑面而来避之不及的严寒刺痛到了裸露在外的肌肤,李承鄞缓过冰刺的冲击,石门背后映入眼帘的景象更让他惊讶。
石门背后是宽阔的冰室,成块成块的寒冰堆积如山,冷的彻骨让人生畏,环形的墙壁上是排列整齐形状规整的块状冰,每一块冰砖中,都封存着一朵盛放的鲜花。
木樨、芙蕖、九华、幽兰、芍药、杜鹃......
花瓣上覆盖着一层晶莹的冰,冰晶在花瓣上凝结,形成了细腻的纹路,有些冰花还挂着冰凌,摇摇欲坠,却难掩冻结那一瞬的鲜活与生命力。
身后轻缓的声音突然出现。
“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李承鄞骤然回神,“只是偶然发现此处...”
与她对视的一瞬间,他似乎在那双柔和似水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一丝冷意,可凝神细看却又找不见半分痕迹,李承鄞只当自己看错了。
这冰室极其酷寒,连他也被冻得有些僵硬,可她却能熟练在冰室内巡视,并无半分不适。
他突然想起,瑟瑟时常身上带着的莫名冷意和寒意。
即便是在夏日时,靠近她身边也时常觉得清凉。
那样的冰凉,便是在这里沾染上的吗?
小狐狸有些不安分,李承鄞顺着她伸手的动作将狐狸放至她怀中,有些不解。
“这里怎么有个冷库?”
强制收回小狐狸想要去挠冰砖的爪子,瑟瑟轻声为他解惑,“只是用来存一些藏品。”
藏品...
便是指的这满墙冰砖内封存的鲜花?
“殿下觉得好看吗?”
少女莹白的指尖点在一块冰砖之上,青葱玉指与晶莹剔透的冰花交相辉映,指尖下盛放着蔷薇艳丽又娇嫩,在冰的保护下,依然保持着一份鲜活与生命力。
李承鄞微顿。
“好看。”
诡异又艳丽,神秘而冷峻。
一如此刻瑟瑟给人的感觉,他从来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却突然见到了这样的她。
绰约的倩影如同幻影般飘忽不定,几乎和周身的冰寒融为一体,烟波流转间眼眸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殿下喜欢便好。”
美人勾唇浅笑,嫣然明媚,冲淡了冰室内莫名萦绕的诡异和警惕,让人既为之倾倒,又感到一丝寒意。
可眼底的浓郁的情意却清晰可见。
李承鄞总算找到了熟悉感。
......
冰室里的花璀璨又漂亮,李承鄞欣赏了片刻,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