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金是个怎样的天文数字?
阿飘没好丢人现眼,当众手脚并用地掰指头,或干脆薅驴毛去细算。
“二十万金?”
阿飘竭尽所能的想象着二十万金摆在眼前巍峨如山的场景,没有急于答应袁天真如此夸张的出价。
二十万金是何等概念?
阿飘依稀记得天师府重新修缮宗门观宇,听潮亭的老道们在太湖一带募集善款,花费大半年时间将香火钱凑在一起,最后不过凑得铜板九千四百多贯。
就这当时动用了牛车六辆,驴车三辆,把当时参与拉车的好吃懒做毛驴累得哼哧了三天!
二十万金得动用多少车,阿飘不敢想,换成铜板,怕是能把天师府给填满。
参与过当年拉铜板的毛驴眨巴圆溜溜的黑眼珠,望着出价二十万金未曾眨眼的富态少年,不知是否在回忆自己拉铜板时的惨痛经历。
“你有如此财力,何不自己去问梁魄,倘他同意这份交易,岂不两全其美。”
望着眼前牵扯住黑袍人的景云混沌钟,阿飘那点还未完全丧失的理智没被金钱财物所蒙蔽。
此刻黑袍人与梁魄胜负未分,二人斗得难解难分两败俱伤,才是他阿飘小爷伺机而动之时。
待梁魄亮出所有底牌,他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夺得精金两刃刀。
届时,杏花巷势必又将陷入另一场无休止的纷争缠斗。
阿飘心里已有盘算,他得留存实力应付其他江湖高手,尤其是那位实力雄厚却隐藏很深的狗爷。
阿飘在场中局势混乱时,偷偷催动真灵感知狗爷的实力,可惜一直无果,他到现在也不清楚这人修为如何?
又与那质子许天是何心思?
阿飘隐隐觉得整件事似有人在暗中操控,而那始终能够保持宁定心态的渭国质子,也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可怜楚楚,纯良无害。
世人常说事出有异必有妖,已觉察出异样的阿飘亦如同妖孽,他一旦冷静起来,脑袋转得并不比那头会耍小心思的毛驴慢。
“梁魄身受寒毒之苦折磨,世人皆知,从他对精金两刃刀志在必得的态度,我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他想凭此物从泥菩萨那里换得祛除寒毒的办法。”
袁天真看似憨傻,实则聪明过人,一眼就能看透事物的本质,同时他又向阿飘说了一个自己最大的顾虑。
“我虽颇有家资,可修为实在太低,就算夺了精金两刃刀也未必能带出杏花巷。”
将有所期待的目光看向阿飘,袁天真接着又道:“精金两刃刀非钱财可比,此物稀贵,钱财根本无法摆平江湖高手和那些宗门强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若怀揣此物,还不得惨死在那群心狠手辣的江湖人手里。”
来漠城前,准备充分的袁天真并非没有花费高昂代价雇佣一大批实力不俗的高手。
在第一轮争夺中,袁天真雇佣的那批骁勇武夫无一例外,全离奇死于古井边,而且还是自個儿拿刀剑抹的脖子,让得腰缠万贯的富态少年砸的重金全部打了水漂。
之后是一群旁门势力,袁天真也花费了不小的代价,这些人接下袁天真的任务时胸膛拍得咚咚响,险些没把自个的肋骨给拍断,来时打了包票必将精金两刃刀替他夺来。
谁曾想这群人还没感受到精金两刃刀的质地,就被儒家一个携剑匣少年打得屁滚尿流,死伤一半,连滚带爬逃走一半,使他最寄予厚望的这笔花销也打了水漂。
实在没辙的富态少年想到以现场叫价的方式购买精金两刃刀,可惜钱虽万能,可遇到诸如梁魄这种不在乎钱的主儿,纵手握金山也砸不出去。
现在的问题不在于袁天真需要花费多大的代价才能夺得这枚稀贵古币,而是如何拿到东西之后又能全身而退。
满巷高手云集,漠城仍被儒家乾坤画卷所封印,黑袍人虽被困于梁魄祭出的混沌钟之内,但梁魄并没有将其击杀的绝对实力。
上品法器对于妖族二品强者,只能起到短时间的牵制作用。
这一点袁天真很清楚,他修为虽然不高,可眼界目力却是不差。
梁魄能否真正握稳那枚精金古币尚还两说,所以这枚人人想夺的稀贵之物,袁天真也有强烈的觊觎之心。
虽然这次在漠城的投入与回报不成正比,但袁天真并未就此打算放弃。
信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袁家人从不轻言放弃,袁天真现在唯一可以放手一搏的希望,便是眼前的阿飘。
“你若能夺取这枚精金古币,我愿出二十万金将他买来。”
袁天真的出价没有换来阿飘的拒绝,也未激起阿飘的好奇,询问他如此痴迷于精金两刃刀的争夺,到底出于何种目的?
沉默片刻后,阿飘眨动起为难的双眸:“二十万金……太重了,是不是得动用上百牛车?”
没等袁天真给予回答,阿飘又捏着下巴自言自语起来:“动用太多牛车会不会太显眼招摇?漠城有没有这么多的牛车?”
“哈哈哈~~~”
袁天真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口,两腮横肉也跟着胀得通红,他没有告诉阿飘袁家钱庄早已遍及四海九州,取走二十万金可凭钱庄契书与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