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在大唐相当吃得开,谁都会让着他,而且但有所求,大家也会尽力帮忙。
当然了,逗弄他的人也不少,但那都是开玩笑,没有谁会真的嘲弄他,因为人家是基哥罩着的。
三曲在平康坊东北,曲巷,本意为僻静的巷子,在大唐,就是妓院的意思。
从北往南三条街,分别是背靠坊墙的北曲,中曲,还有南边的南曲,其中以南曲最为繁华,中曲次之,北曲为卑屑妓所居,颇为二曲轻斥之。
平康坊有三大都知,郑举举、薛楚儿、颜令宾。
这三个包括一些名妓,李琩是听说过的,但是达奚盈盈他是真不知道,要不是查账本,他哪能想到南曲还能被一个女人控制了。
要打听达奚盈盈在哪,还真不容易,因为张暐不肯说,今天上午人家派人将官廨内的私人物品都拿走之后,算是与右金吾挥手说拜拜了。
留下一堆遗留问题,以至于李琩无从下手,毕竟窦锷都没有见过达奚盈盈,只有张暐可以联络到此女。
“一家一家的问,也不合适,”李琩侧身朝裴迪道:
“说不定人家都不在这里,咱们该用什么法子,将她钓出来呢?”
裴迪小声道:
“不容易啊,就算找掖庭局的内侍帮忙认人,恐怕那些被卖至这里的宫人,也不知达奚盈盈是谁,知情的那三个达奚珣、韩庄、张暐,咱们又不能问,属下也没有头绪。”
杜鸿渐也凑过来道:“咱们冒充金吾卫接头,也行不通,人家肯定有一套秘密的联络手法,张暐不配合,这事确实不好办。”
李琩沉吟片刻后,点头道:
“我已经问过李岫了,连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神秘的,韩庄的府邸在光宅坊,我又不能去那里找人,巡街的金吾卫都没印象,可见此女日常行事低调,不显山露水,多半一开始就是一个暗桩,专门负责经营这笔地下生意。”
“那咱们就再等等国宝郎吧,他应该也快到了,”裴迪道。
李琩自然不会茫无目的的来平康坊,事先询问过李岫,云娘,甚至是常常混迹于风月场所的焦遂,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那么达奚珣、韩庄、张暐三人,最好做为突破口的,就是达奚珣了,而卢奂和达奚珣共事多年,也许知道一些情况。
约好碰头的地方,叫做挹翠楼,是南曲第五家,头牌便是颜令宾。
不论是李琩还是卢奂,其实对妓女是完全不感兴趣的,我可以欣赏你的乐舞技艺,甚至诗赋文学,但我绝对不会欣赏你的身体。
主要是有肉体洁癖。
打个比方,如果卢奂今晚在平康坊睡了一个头牌,那完蛋了,下一次朝会上,就有人会嘲笑他,堂堂范阳卢,竟然睡妓女?你不嫌丢人啊。
当然了,也不是说当官的就没有找妓女的,人家也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直接买走当妾。
大唐的嫖娼文化,还是非常高端的,讲究也颇多,刚刚进入挹翠楼,阿倍这小子酒醒了,瞪大眼睛打量着内中光景。
虽然他来过好多次了,但每一次来,都像是第一次一样。
因为他深知,这种文化非常深奥,次数少了学不到精髓,需要深入专研的学习探讨。
转过屏风,就是楼内大厅,也是最为热闹的地方,因为有乐舞表演,适合那些还没有做,以及进入贤者时间,外加没有多少钱的人,来打发时光。
卢奂眼下就坐在一个犄角旮旯,脸色非常难看,时不时的抬手遮脸,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但是没办法,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他实在是太帅了,所以不单单有女人朝他频繁的眉目传情,甚至还有男的。
“你怎么约我在这里?”
一见面,卢奂便劈头盖脸的发牢骚:
“若是让御史台的知道,怕不是要告我的状。”
李琩哈哈一笑,小声道:“不要担心,我这一次是奉旨办事,再说了,风流才子风流才子,你只占才子没有风流,不觉少了些什么吗?”
卢奂阴阳怪气道:“风流是这个意思吗?”
李琩哈哈一笑:
“亦指男女私情事,好了好了,不用担心,王维知道我今天约了你,御史台那边不会找你麻烦。”
卢奂真的怕吗?他这种级别,就算真的找妓女,也不怕告状。
“赶紧说吧,找我何事?”
“达奚珣有个义女,叫做达奚盈盈,你知道吗?”
李琩与卢奂边说边聊,两人的随从则是坐在外围,以免他们的谈话被有心人偷听。
卢奂摇了摇头:
“他有四个女儿,婍、婉、娧、庆,为什么还要收养义女呢?你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李琩顿时皱眉,然后将金吾卫的那摊子烂事,详细的叙述给卢奂:
“也许是化名,但这个人绝对存在,窦锷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信口开河,毕竟圣人已经过问了。”
卢奂缓缓的抿着酒水,淡淡道:
“以我对达奚珣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堂堂的吏部侍郎贩卖宫人,赚再多,他也丢不起这个人,既然是领了旨意调查此事,你为何不直接询问他呢?”
李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