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日,会是眼下这副场景?
你那会还给我倒酒呢,现在我连给你倒酒的资格都没有了。
王维和玉真的关系非常不一般,也是从对方口中得知,杨玉娘非常受宠,眼下已经是宫内所有嫔妃的眼中钉了。
女子首重贞洁,你怎么不去死呢?
“太真让你奉和作诗,朕等着呢,”李隆基催促道。
王维内心一叹,收拾心情,开始在脑中寻找灵感。
在他身后,跟着中书省、内侍省、殿内省好几位官员,他们站在华盖之下,一人执板,一人执笔,准备将王维的奉和诗记录下来。
“渭水自萦秦塞曲,黄山旧绕汉宫斜。”
“銮舆迥出千门柳,阁道回看上苑花。”
“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
“为乘阳气行时令,不是宸游玩物华。”
王维之所以可以流传千年,为后世诗坛所膜拜,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天才,一首诗,顷刻之间就已作成,而且对仗工整,符合宫体诗的所有标准。
就是民间不喜欢。
中书省起居舍人王仲丘,将诗稿瞬间写好,并命题为:《奉和圣制从蓬莱向兴庆阁道中留春雨中春望之作应制。
写好之后,他小心翼翼递给高力士,由高力士递给龙辇内的李隆基。
没有一句夸赞,龙辇继续前行,而王维则是伫立雨中,目送龙驾离开。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伶人
过完年,韦坚就要离开了。
回首今年,他觉得自己还是很顺的,顺利从长安令这个位置上,调到了水陆转运使,一个管着县城,一个供应京师,区别很大的。
在他的建议下,太子近月以来,和光同尘,没有再做出任何惹圣人不满的事情。
而他现在手握大权,已经俨然成为太子党这条大船中的舵手,怎么开,往哪开,在我韦坚一人。
现在不过是积蓄威望,展现才能的时刻,等到圣人驾崩,太子继位,毫无疑问,中书门下坐堂者,韦坚是也。
不过他在临走前,打算见一见李琩。
名义上是交接公务,毕竟平准令,他已经不用干了,左右藏平易的差不多了,虽然他给杨慎矜留下一堆烂摊子,但这已经不是他的事了,是下一任平准令的事情。
也不知道哪个倒了血霉的,接他这个班。
“子金真小人也,”这是李琩见到韦坚之后的第一句话。
韦坚一愣,忍不住哈哈一笑:
“就知隋王曲解我韦坚了,所以临行之前,特来道别。”
“坐吧,”李琩笑了笑,令侍女煮茶:
“李齐物也来过几次,被我拒之门外,子金应该是听说过了,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见你呢?”
韦坚非常随意的剥了一颗橘子,送入口中,咀嚼道:
“因为李齐物不懂隋王。”
“这么说,你懂我?”李琩笑道。
韦坚微笑点头:
“隋王出嗣,很多人都认为,你会像在十王宅时一样低调,但事实显然不是,又有人认为,隋王如此显露,有违圣人初衷,但圣人明显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隋王很聪明,依附李林甫,以抗东宫,这便是你当下的处事之道,我有说错吗?”
李琩抿了抿嘴,笑着点头道:
“常闻子金擅度人心,可见一斑。”
韦坚笑道;“隋王是聪明人,该知此非长久之计,三五年后,何如?”
在他看来,最多三五年,李林甫一定得滚蛋,没听说宰相能干十年的,再者说,圣人能不能熬到那一刻还不一定呢。
眼下是绝对不可能出现更易储君的事情了,所以韦坚才会提醒李琩,你跟太子对着干,是自寻死路。
李琩故作一愣,眼神中闪现出一道彷徨之色。
韦坚看在眼中,趁热打铁道:
“隋王与太子终是兄弟,兄弟之间有心结,是可以解开的,若隋王不弃,韦坚愿为解结之人。”
他是在拉拢李琩吗?
不是,只不过是因为要离家长安了,担心他不在的日子里,李琩继续跟太子对着干,所以想要在此之前,稳住李琩。
毕竟这几个月以来,太子吃的亏,全都拜李琩所赐。
太子本为仁厚之人,脾气是非常好的,并不容易被人斗出火来。
唯独一个李琩,太子经得住别人拱火,唯独受不了李琩。
兄弟俩之间的心结,根本是解不开的,韦坚心知肚明。
李琩沉默无语,脸上也是面无表情,他不能刻意的去装,否则必然被韦坚这种老狐狸识破。
但是他又需要给韦坚一种,我在装冷静的感觉。
这个尺度很难把握的,对演技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子金多虑了,我和太子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点,”李琩最终来了这么一句。
韦坚笑了笑,自以为李琩胆怯了,也是啊,除了李林甫那个老不死的,谁又敢跟当今储君结怨呢?
你走错了几步棋,已经晚了,再要错上加错,谁也救不了你。
韦坚笑道:
“太子妃常赞隋王仁厚,乃良善之人,今后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