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像是长眼睛似的,果真有门童进来禀报。
“庄主,武林盟主在外面,我不敢拦——”
“老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通知我?”
一道爽朗带有磁性的男声,从门童身后传来。
门童:QAQ
庄主会不会认为我办事不利?
司父身后还跟着十多名的叔父级别的人。
叶父起身相迎,朝门童摇头,挥手让他退下。
“老哥来了,快来入座。”
司父单手拎起下摆,往上一掀,落座在叶父身旁。
他气息内敛,只一双清明的眼眸,精光流转。
其他叔父同样落座在下座,乌泱泱的一片人。
司绥慢吞吞起身,喊了声爹,和其他叔父。
得到一片中气十足的‘嗯’,年久失修的老宅,险些被掀翻屋顶。
司父见自家儿子一直黏在那男子身旁,便知道,这就是他宁可受家法,也要一起的人。
朝叶南景的方向颔首,便把目光转回叶父。
“事情大概我已经听司绥提过,琉光门的遗孤,就是这位吗?”
司父眼眸暗含精光,转而看向坐在一旁,半脸戴着面具的女子。
桑迎在旁平静行礼,说起往事。
司父抚摸着下巴修剪整齐的胡子。
“所以这事,还有人证,什么都好说,现在能让他们先露脸吗?”
桑迎颔首,语速极慢,嗓音嘶哑难听,但在场的人,都没有催促她。
“当然可以,他们于我,慢了半步,但也在叶府这修养。”
叶南羽吩咐他人,把在偏厅的俩人请过来。
又让人把在地牢的倪海根带上来。
桑迎声音嘶哑,带着彻骨恨意。
“我只希望,事情明了的那天,盟主可以让我亲手手刃了那个畜生。”
司父沉默一会。
“这个我们得商量一下,万事好商量,姑娘,你不要被恨意蒙蔽了双眼。”
桑迎惨烈一笑。
身形未晃,险些坐不住。
“我不能亲手将那禽兽杀死,琉光门满门冤魂,怎么能安息。”
她整个人都毁了,难道就连这么一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吗?
司父与其他叔父对视一眼,后者都在点头,司父轻咳。
“事情明了,确定倪海根就是害琉光门灭门的罪魁祸首,那便交于你处理吧。”
桑迎握紧双拳,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谢谢。”
说话间,药王谷谷主并没在场,只有两名老仆在场。
老仆见到大人物都在,也知道这次来,是要为他们琉光门做主。
“小姐——”
两名嬷嬷的眼睛,在当年,也被浓烟熏坏了眼睛,视物朦胧。
桑迎抱着两名嬷嬷,安慰着痛哭流涕的嬷嬷。
直至倪海根被大师兄带上来,像丢垃圾一般,将人丢在众人面前。
倪海根双腿尽废,明月内并无人为他诊治,伤口已经长蛆,散发着恶臭。
他蓬头垢面,被废腿的伤痛日夜折磨,这会精神已经崩溃。
他在地牢,见有人来带他出来,还以为叶云奎终于要把他放走。
嘴巴不断在念叨。
直到自己被丢下来,抬头看见桑迎的那一刻,双目圆睁,神情惊悚。
“鬼啊——救命啊——”
“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
年老的嬷嬷闻言,擦掉眼泪,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有些癫狂的倪海根。
直至认出人来,嬷嬷颤抖着手,指认。
“大人,就是这个伪君子,就是他,害了我们琉光门,杀了门主,他还狠心到,要将我们小姐也害了!”
“要不是我和春花(另一个嬷嬷)拼死护着小姐,小姐就真的死了!快把他杀了!”
叔父甲:“老人家,你确定没认错人吗?就是这人,倪海根?”
倪海根瘫软在地,他爬过去,抓住叔父甲的裤腿。
“你听我说,我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什么琉光门,这都是她们在胡说!”
“我是个好人,我要揭发,叶云奎他囚禁我,还把我的腿打断,你们快把叶云奎抓起来!还我一个公道。”
见人还在死不悔改,桑迎从春花嬷嬷身边走出,抬手,将面具摘下,咬着牙,目光带恨。
“伺候我多年的嬷嬷你都说不认识,那我,你总认识吧。”
“我的好爹爹。”
闻倪,倪海根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松开叔父甲的裤脚,往边上挪,所到之处,血肉模糊的断腿摩擦留下不少的血迹。
自他身下延伸出来。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都是假的!假的!”
“我不会上当,假的,都是假的。”
桑迎字字泣血,诉着倪海根的罪状。
“......倪海根,你就是死一万次,也换不回来我娘的命!”
她从旁人身侧别着的剑,抽出,剑尖直指倪海根。
叶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换作是他全家被人害了,找到仇人,可没桑迎这么好教养。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