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后,她大概会恨他吧。
原来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也并没有那么令人开心。
更多的是惶恐跟不安。
傅闻廷的眼泪随着汗水一同掉落。
在孟柳的胸口停滞了几秒,缓缓向一旁滚下。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
最后孟柳彻底累的睡过去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还在想,这些男主怎么回事,都不需要中场休息的吗?
傅闻廷拨开她脸颊上凌乱的头发,有些沉默。
他静静的盯着孟柳,一晚上没有睡,天微微亮起的时候,终究是不敢面对她谴责的目光,逃走了。
昨日皇帝赐婚,那帮老臣在圣旨下来后才知道太子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许多人都有各自的算计,眼看明帝年龄大了,家中有女儿的只能将主意打到太子身上,这冷不丁太子妃的位置就定下来了,谁能甘心?
“臣有本奏!”御史李大人同张丞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率先站了出来,“臣要参盐运司副使孟大人为先帝心腹,心怀不轨!”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在明帝正式登基以后,先帝几乎算是朝中不可提的两个字,哪怕当初这对父子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到底是谋朝篡位,这甫一有人提起先帝,胆子小的都噤若寒蝉不敢吱声了。
孟麒安被点到曾经的事,脸涨得通红:“陛下!这是污蔑!”
总之绝对不能承认。
李大人冷哼一声:“哼,孟大人昔日为先帝心腹的事何人不知?在先帝还未登基之时,孟大人就为先帝夺嫡提供了不少助益,更遑论孟家嫡女曾为前朝平阳公主之媳,这样的女子怎堪为太子妃?!”
孟麒安恨的牙痒痒,昨日有多开心,现下就有多懊恼:“你血口喷人!我孟家一门清清白白,做的事问心无愧,本官的嫡女只不过是曾经错付良人,与党派之争无任何关系!”
“伶牙俐齿!”李大人沉着脸回怼,“我大泽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太子妃之位如何轮得到一个二嫁之身的妇女!”
傅闻廷脸色阴鸷,他听不得任何人说孟柳的不好:“孤都未曾介意,李大人如此着急是何缘故?莫不是你家中有待嫁的女儿?”
李大人一张脸火速红了:“太子说笑,太子妃是日后的国母,母仪天下。那孟柳身子家世皆不清白,怎配做天下女子的表率?”
“哦?那孟柳不配,李大人说说哪家女子配?”傅闻廷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反问。
李大人微一颔首:“自然是京中最尊贵的女子。”
“比如?”
“比如丞相家的千金,将军府的小姐。”
傅闻廷似笑非笑:“孤听闻丞相家的千金脖子上有个胎记,那将军府的小姐脸上也有黑痣,孤最是不忍白玉染瑕,且多爱女子颜色,长得丑的可没法入孤的眼。”
此言一出,连张丞相都忍不住开口:“小女的胎记也就芝麻大小,太子殿下所言未免言过其实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儿得知他闺女脖子上有块芝麻大小的胎记的,这要是还不反驳,日后传出去他闺女长得丑,没顺利嫁给太子,再嫁他人恐怕也不好嫁了。
将军也站出来:“美人多痣,小女还不至于如太子殿下所说见不得人!”
傅闻廷呵呵一笑:“其实有胎记有痣都算不了什么,既然你们都知道孟柳曾嫁于顾家嫡子为妻,想必在宫宴上也没少见过她,都来说说,哪家女子还能比她更好看?”
他说这话也不是没根据,早在父皇登基之后,宫宴就曾召开过不止一回,他也见过不少千金小姐。
傅闻廷只能说,没一个能打的。
他也曾怀疑过自己,缘何就对孟柳念念不忘。
初见面之时或许有长相的原因,后面传信那么久没见到人,只了解彼此性格,早已不是因为长相了。
年少时第一次动心就遇到这么惊艳的人,他如何还能看得上其他庸脂俗粉?
朝臣们被他反驳,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有些是前朝的官员,自然见过世子夫人,几乎每场有她的宴会,风头都被她一个人抢走,那会儿还有宫中的后妃们呢。
满朝官眷女子同处一室,偏偏所有人的光芒全被她遮掩。
若是不提二嫁之身,作为男人,他们也想感叹一句,那样的好颜色,合该入后宫。
张丞相清清嗓子:“殿下,女子之美,固然令人赏心悦目,但作为未来的君主,选择太子妃,更应注重其德行与智慧。”
李大人忙附和:“是啊,历史上不乏因宠溺美色而误国的皇帝,殿下若只看中女子的外表,恐非国家之福。”
傅闻廷垂下眼,另一位武将站出来:“放肆,难道尔等拿历史上那些昏聩的君王与太子殿下相比吗?”
“太子殿下文韬武略,十二岁起就跟着圣上打天下,如何就是尔等口中那种沉溺美色之人!”
傅闻廷摆摆手:“孤择孟柳为太子妃,也并非全然因为美色,而是她曾经救过孤的性命,如你们口中所言,女子的德行与智慧更重要,孤想,孟柳以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