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殿中还是一片热闹的觥筹交错,众官员和家眷们举杯畅饮,聊着时下最新的八卦消息。
“听说今日燕世子进城时,被阳平公主当街拦下,质问他为何不给她回信?”
“嘿哟,可不是么,直接拦在燕世子的赤兔马前头,那架势若燕世子不给她一个回答,她就不让路呢。”
“可后面又怎么给让开了?”
“这你都不知道?”说话的人饮了一杯酒,又道:“那是因为柔惠郡主和护国公世子两人差点从雨燕楼三楼那间雅间摔下来,引起了他的注意。”
“于是,燕世子当场策马从阳平公主头顶上一跃而过,啧,这纵马术在咱们南风国,怕是无人能及了。”
“啥?雨燕楼三楼雅间?那从来不对外开放的零号雅间?”
又一人凑过来:“是啊,也不知道护国公府与这雨燕楼又有什么关系,居然能上到雨燕楼三楼雅间。”
“话说,你们有谁知道雨燕楼的东家到底是谁吗?”
周遭的人都摇头道不知,还问提问的人:“难不成你知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
“嗐,你不知道说什么,还以为你能知道点小道消息呢,你不是号称帝城百事通么?”
那人挥手:“哎,别提了,百事通最近有种百事堵的感觉。”
有啥新鲜事,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可真是憋得慌。
“但百事通今日有个特别准确的消息~”那人悄悄道:“那便是阳平公主又要受罚了!”
周围人:……
阳平公主又要受罚?她怎的每回有宴会或大喜事的时候都必定会受罚呢。
几人说话间,琳琅殿正门口,皇后娘娘、婉妃娘娘、太子殿下及苏家等人从殿外进了来。
他们几人的身后是那对天作之合的金童玉女,燕绥之和苏君澜。
再紧随其后的便是耸拉着头,无精打采的阳平公主。
“嘿,真被你说中了啊,你们瞧阳平公主那神情,可不就是犯了错,被罚的模样么?”
“还真是呢。你说这位公主殿下到底怎么这么想不开,刚被解禁多久,又犯事了。”
“诶,百事通,这回你可知道阳平公主犯啥错了吗?”
那位百事通摇摇头,还真不知道。
只知道他刚才从男宾休憩室回到琳琅殿之前,女宾休憩室那边传来了太子殿下呵斥阳平公主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围观热闹的众位夫人们被赶回了琳琅殿,他有心打听,那几位夫人都守口如瓶,生怕惹了事。
主位上,皇后刚坐下就迎来了昭帝询问的眼神。
皇后悄声将女宾休憩室中发生的事以及阳平公主污蔑柔惠郡主,贼喊捉贼的事,全部一五一十汇报给了昭帝。
然后,刚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的贺兰郝佳就感觉到头皮发麻,心头一跳,她抬头望向昭帝,就看到她父皇脸色黑成了墨炭,眼神似要吃人。
她赶紧朝自己母妃那边投去求救的目光,张筝就坐在主位左手边下手不远的位置。
皇后和昭帝说这事时,她也听到了,接受到女儿的目光,她都不想理会这个女儿了。
今天在明珺宫与这个女儿说的话,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啊。
为了个柔弱的书生,好吧,现在是兵马大元帅,不再是柔弱书生的燕绥之,就为了他,不惜明目张胆陷害苏君澜。
她怎么就一点也没继承自己聪明伶俐的脑瓜呢。
“陛下,您别生气,佳儿她就是小孩子脾性,不懂事,回头臣妾定会责罚她,让她知错就改。”
“她已年满十七岁,比柔惠郡主还要大一岁多,她还年纪小?你大可看看人家柔惠郡主和护国公世子,再看看你的几个孩子,若能有人家一半,今日也不会如此胆大包天。”
昭帝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又道:“她确实不懂事,有你这样的母妃,她能懂事到哪里去!”
“陛下,臣妾身为她母妃,已经尽力教导了。大不了一会儿让佳儿给郡主赔个不是便是。”
“张筝,你要是脑子不好使,你给朕带着你女儿回明珺宫都思过去吧。”昭帝顿时气怒,肝都开始疼了。
赔个不是?
两母女怎么都蠢的跟猪似的,脑子是被驴踢没了吧!
“想要毁人名声,还想毁人清白,你教的好女儿!嚣张跋扈,蛮横任性,朕给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身为母妃又给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真是惯的她无法无天。”
昭帝不想再搭理张筝,转头对皇后说道:“皇后,回头让他们送来帝城适龄男子的画像,给阳平挑一个合适的,管得住她的驸马。”
张筝听到昭帝要给贺兰郝佳找驸马,当即不依,“陛下,佳儿还小,臣妾想再留两年……”
“留?哼,留来留去留成仇,朕意已决,无需多言。”昭帝冷冷看了一眼张筝,“若你再敢多说一句,福喜宫便是你的归宿。”
福喜宫是冷宫,是犯了事的妃嫔囚禁之地。
张筝听到福喜宫三个字都被昭帝说出来,瞬间不敢再说话,只垂下头,暗自恨起昭帝来。
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义的,需要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