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就在曹玉堂一干人,都在为那支神秘舰队的战力所震撼时。 同样的一幕,也在潮天荡深处的水寨里上演。 “妈的,那股势力到底是从哪杀出来的,为何会与我们为敌?还特么这么厉害?” 水寨聚义厅中,一群狼狈逃回来的水匪头子,气急败坏地坐在一起,谈论起傍晚的战事。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因为楚嬴他们的出现,这一战他们可谓损失惨重。 不仅出动的五条沙船,毁了三条。 连带其他渔船快舟,也在对方的炮火下,沉没了大半。 原本出门之时,共计七百多人的队伍,到如今逃回来,只剩下三百多人。 刨除那些落水之后,不敢露头,暂时躲起来的水匪,至少也折损了一半的人马。 如此惨败,比起之前败走的尧山府舰队,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大寨主在清点完损失后,脸色十分难看,一时间都埋头喝闷茶,连一句话也不说。 唯有三寨主贺豹是个急脾气,忍不住拍桌子大骂起来,显然对这一场大败极不甘心。 “你也别抱怨了,谁叫人家武器厉害,再加上咱们一时不察,这才吃了大亏。” 二寨主沙东吉,坐在上首两 把交椅的右座,一只手死死握住扶手,面色沉凝,看不出太多表情。 “二当家说得对,若是我们一早知道对方的武器这么邪门,断不会损失这般惨重。” 又一位排名靠后的寨主心情复杂地道:“还好,迷魂凼今天起了大雾,对方不熟悉这里的水道,这才让我们伺机逃脱。” 他刻意顿了顿,皱眉道:“不过,运气这东西,可一不可再,咱们是不是派出人手,试着去摸摸对方武器的底细?” “要不然,万一过两天咱们又遇上对方,也能有个破解的方法。” 他这个提议一出,沙东吉当即摆手嗤道: “算了吧,我们连对方是哪路人马都不知道,还有办法弄清楚人家的武器?除非你想让弟兄们白白送死。” 那提议的寨主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武器的事不用管,潮天荡这么大,总有能埋伏敌人的地方。” 沙东吉双眼透出精芒,显然经历了这次失败之后,他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缓缓说道: “一旦遭遇他们,咱们立刻放弃正面进攻,采用小船,化整为零进行游击战,我就不信他们那雷火能无穷无尽。” 他撇头看了一眼左边空出的交椅,那是大寨主郑锐龙的位置。 不知 为何,明明他们溃败这么大的事,身为大寨主的这位,却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 “大家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合计一下,这次咱们损失这么大,一会大寨主来了,该怎么交代?” 听到沙东吉的提醒,贺豹有恃无恐地冷哼一声: “还能怎么交代?胜败乃兵家常事,难不成他做老大的,还真砍了我们不成?”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们都知道,大寨主一再告诫,让我们不许招惹官军。” 沙东吉眼珠一转,似乎话里有话地叹道:“如今咱们败了,难保不撞在人家刀口上啊。” “怕什么,之前大当家还警告我们,说什么盗亦有道,抢船时只准劫货,不准杀人。” 贺豹不以为然:“后来咱们破了戒,他还不是没拿我们怎么样,连抓个人杀鸡儆猴都没有。” 先前那提议的寨主会意,也跟着宽慰道:“放心吧,二当家,咱们此次私自出门设伏官军,也是为了保住水寨。” “大当家就算不准,也当理解你的一片苦心,再说,我们原本应该大胜而归,只是中途出了一点意外……” 又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此战非是二当家指挥不利,硬要说的话,是我们所有人的过失。” “二当家放心,就算 大当家要追究责任,我等也会和你站在一起,决不让二当家独自承担后果!” 这人一表态,剩下几名寨主自然也要有所表示,纷纷站队沙东吉。 “二当家近来又是招揽人马,又是带领大家收获了许多好处,我等早就和二当家一条心。” “不错,我等誓与二当家共进退。” 沙东吉等的就是这一幕,当即起身抱拳哈哈大笑: “好!哈哈,多谢诸位弟兄的支持,有你们这些话,在下就算多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嘿,你二当家喜欢受委屈,我可受不了大当家那鸟气,你们且坐,我就先告辞了。” 眼看统一战线结成,贺豹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起身拍了拍屁股,就准备告辞离开。 沙东吉和贺豹关系一直不错,自然不认为对方是在埋汰他,一阵错愕后,问道: “这马上要开饭了,大当家也要过来了,你上哪去?” “哼,打了这么大一个败仗,我哪还有心情……我去找个地,发泄发泄。” 贺豹一说发泄,群匪了然,尽皆露出淫邪的神情,有人甚至调侃道: “经历了一天大战,三当家还有如此兴致,实在是令小弟佩服。” “废话,你当老子是你这个银样镴枪头?” 贺豹嗤了声,故意将肚子挺高,左右扯了扯腰间的革带,似在展示自己的男子雄风。 自从数月前,群匪违背大当家的命令,开始杀人掳掠之后,水寨里私底下,便多了一项往日没有的资源——女人。 对于这些天性凉薄的水匪头子来说,那些被掳来的女人,都是他们的私产。 和猪狗牛羊没什么分别,欲望来了,想怎么凌辱就怎么凌辱。 若是对方敢不顺从,一刀杀了也无所谓。 由此可见,贺豹所谓的发泄发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月光下,水寨西北角,有一排关押人质的石屋。 因为被劫时,船上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