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央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所以刚才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
“其实很简单的,去华江大酒店就餐,都是需要登记身份信息才能进入停车场,是可以查到是否有厂里的人去过,还有,既然是从厂里传出来的,是谁传的,钱工自己一定也可以查到,真相被公开,也只是时间问题,可是,一旦让他查到,这事恐怕...”
柳央没有吓唬他们,但是不知道钱哲身份的徐老师,显然并没有当回事,“那就等他查到再说,我相信小夏,到时候,你和那个钱哲,都要给小夏道歉。”
这时,开门声响起,柳院长回来了,见他们全都在客厅,还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
徐老师头一个跑去向他告状,加油添醋地把这件事说给他听,但是重点,却是柳央陷害小夏。
可是柳院长一听,却立刻紧张地问小夏,“真不是你传的?”
“你怎么也怀疑自己的女儿?”徐老师瞪了自己丈夫一眼,跑去安抚小夏,“孩子都哭成这样了,肯定是被冤枉的。”
柳院长还是不放心,可被徐老师这么一说,又不好再问小夏。
倒是柳军,看出柳院长的紧张,问道:“爸,那个钱哲,背景很深?”
“他爷爷是乾安运输的钱平安。”柳院长还是担忧,就算不是小夏,万一被牵连到,后果也不堪设想。
话音一落,除了柳爷爷和柳央,所有人的脸上,都多少有些震惊,钱哲的身份,在这个家里,显然只有柳爷爷和柳院长两个人知道。
其实也不奇怪,毕竟在厂里,多数人也只知道他有很大的背景,不好惹的那种。
小夏哭得更凶了,她自己也急了,抽泣着说:“爸...我...”
她的表现,无疑是承认了,钱哲的事和她有关。
柳院长“哎”了一声,也顾不上徐老师高不高兴,又问了一遍,“小夏,你跟爸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厂里,和什么人说过那天晚上的事?”
“我...我...”
小夏的结巴,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她说过。
这下,徐老师也急了,可她还是没有责怪小夏,反而怪罪柳院长,“食品厂里有这么不能惹的人,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你要是早点说,小夏也不会说他一句了。”
“告诉你们干什么?人家钱哲好好地工作,谁没事会去惹他?”柳院长这会儿更是顾不得小夏哭得有多凶,抓着她的肩膀问她,“你说实话,你和谁说了?都说了些什么?”
小夏结巴地说着:“我...我就是和财务室新来的小姑娘...说...我在华江大酒店见...见到钱哲和一个漂亮女人...”
说完,她竖起手指发誓:“我保证,我没有传他们的谣言,我只是说了见过他们。”
“真是胡闹!”柳院长气得来回踱了几步,“今天这饭也别吃了,小夏,你跟我去找钱哲,当面给他道歉。”
柳央一想,好心提醒柳院长,“钱哲不在宿舍,他说事情摆平之前,他去他妈那里住。”
“他在陈彤那里?不行,陈彤和厂领导住在一栋楼里,说话声音大一点,就什么都瞒不住了。”柳院长又踱了几步,走到柳央跟前,“央央,你能帮爸一个忙吗?给钱哲打个电话,请他过来一趟。”
柳央看了小夏一眼,又看向徐老师,什么也没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们俩。
徐老师冷哼一声,“你是在等我开口求你?”
柳央微微一笑,“徐老师误会了,我只是在等你同意,让我帮忙联系钱哲。”
“还不赶紧打电话去。”徐老师没好气地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拉着小夏也坐下,开始教她,一会儿要怎么给钱哲和陈彤道歉。
谁都知道,今天这话要是说得不漂亮,作为顶头上司的陈彤,往后可容不下小夏了。
柳央跟着柳院长一起去了电话机旁,柳院长有陈彤家里的电话,拨完号后,把话筒交给了柳央。
电话接通后,柳央带着笑意问:“陈科长,我是柳央,请问钱工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他刚洗完澡正准备吃饭呢,你找他吗?”陈彤同样带着笑意。
柳央觉得,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于是长话短说:“陈科长,柳院长想请钱工来一趟,钱工正在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行,我们马上过来。”陈彤一听就懂,挂了电话就去叫钱哲了。
结束通话后,柳院长连忙让徐老师多炒几个菜,好酒好菜地招呼着,也算是他们道歉的诚意,伸手不打笑脸人嘛,陈彤和钱哲也不至于让大家太难堪。
可谁知,徐老师压根没有搭理他,只是一个劲地关照小夏,一会儿该怎么说。
柳爷爷听着,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教育方式,真是失败得一塌糊涂,央央以前没做错事,你非得让她检讨,她才越来越叛逆,现在小夏明明错了,你却教她怎么推脱责任掩盖事实,哎,这饭我不吃了,我先回房去了,央央,至远,送我回房间。”
“好的,爷爷。”柳央立马上前,却被许至远抢先一步推过了轮椅,她只好跟在后面。
回了房间,柳爷爷拿出一盒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