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真得夸您一句,您可真是逻辑鬼才呀,照您这样说,以后派出所的民警抓到坏人,都要问受害者一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他才对你施暴?”
伸手不打笑脸人,柳央说这话的时候,全程都保持着微笑。
谢夫人的脸完全黑了,要不是在厂门口,她怕是要对柳央动手了。
柳央就当没看见,扭头看向谢副局长,“叔叔,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上班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到教育科,我想整理一下我的工作计划,下午好去找领导汇报工作。”
“柳央,凡事要讲证据,空口白话,谁都能说。”谢副局长拿出了教训下属的架势,来针对柳央。
柳央耸了耸肩,“叔叔,我是不是在说空口白话,你可以问谢莹,她自己都是承认的。你们要是非要证据,那我去找找那个人,只不过,等我找到他之后,我可就不是在这里和你们聊天了,而是该去派出所说理了。”
“柳央,你别太过分。”谢夫人是真的生气了,警告柳央的时候,带着肢体的本能反应,抬手,怒指。
柳央余光正好瞥见柳军的车向厂门口开过来,就顺势往一旁的花坛边一歪,一屁股坐了下去。
因为有控制力度,所以坐下去的时候,不痛。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传来,一身军装的柳军,三两步就下车冲到柳央的身边,把她扶了起来,眉宇间的紧张,很真实,“他们是谁?是不是欺负你了?”
柳央一边拍着屁股上的泥土,一边说:“哥,阿姨只是抬了个手,是我以为她想打我,自己脚滑了跌坐下去的,和他们没有关系。”
谢副局长和谢夫人面面相觑,好像很意外柳央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柳央只觉得他们好笑,刚才自己是一个人,就算拿着小米加步枪也必须冲锋陷阵,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柳军来了,有长枪大炮了,放着不用不就是傻子了?
“原来是谢副局长。”柳军在党代会上见过他,就算知道他的身份,这会儿也半点没带退让的。
他把柳央护在身后,挺着脊背面对他们二人,“是谢莹让你们来找我妹妹麻烦的?”
谢副局长自然也是认识柳军的,知道柳军的家世不好惹,语气里没有了咄咄逼人的训斥,换成了平等交流,“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我们只是想和小柳说清楚一些事。”
“说事?说什么事?”柳军问出口,谢副局长就要解释,但是柳军却一个回头,“央央,你说。”
柳央苦思冥想后,才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去我办公室聊,我说了不合适,以及为什么不合适,谢副局长就说我聪明,谢莹斗不过我,然后...说到谢莹找人打我的事,阿姨就说,一定是我做错了事,谢莹才会找人打我。”
柳军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被柳央拍了一下,才忍住没说第二句,“谢夫人的意思是,受害者都是自己活该?施暴者都是替天行道?那警察和军人用生命在守护的正义,在你面前算什么?”
柳央真想给他竖一个大拇哥,夸他一句,说得漂亮。
谢夫人接受了道德审判,一下子偃旗息鼓,手足无措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柳央从前和宋建华那样纠缠过,是不是他们藕断丝连...”
“阿姨,刚才叔叔都说了,说话要讲证据,不能空口白牙瞎说。”柳央躲在柳军的身后,怯生生地说,“我以前是瞎,但是现在不瞎了,我丈夫可比宋建华好千倍百倍,我为什么还要和宋建华那种人藕断丝连...”
柳军“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柳央,旁若无人地说道:“终于知道至远的好了?听说他还给你写了家书?写了什么,说来给哥听听。”
柳央被他逗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取笑自己?
“哥,还有外人在。”她小声提醒。
柳军脸上笑意更甚,“还不好意思起来了,行,哥不问了,哥自己问至远去。”
再回头,又是剑拔弩张。
“谢夫人也听到了,我妹现在心里只有她的丈夫许至远,宋建华那混账连个边边都沾不着,往后谁要是再敢编排我妹,我一定告他诽谤。”柳央说得字字有力,好像在告诉对面的两个人,他不是说说而已。
谢副局长已经没有待在这里的意思了,冲柳军点点头,就要带着妻子离开。
这时,柳央从柳军身后探出脑子,“叔叔、阿姨,所以你们今天过来,到底是想和我说清楚什么事?”
“是啊,有什么事当着我的面说吧,谢莹有你们这些家长给她出头,我们央央也有我这个哥哥。”柳军很配合地说道。
谢副局长额上青筋直爆,显然在强忍着愤怒,“既然你们已经说了,柳央和宋建华再无瓜葛,那我们也没什么想说的了,以后几个孩子,就桥归桥,路归路。”
柳军冷哼一声,一点也没有因为谢副局长年纪大,就给他应该有客气,“这些都不用谢副局长来说,我妹绝对不会再正眼瞧宋建华一眼,也请谢副局长管好你自己的女儿。”
谢副局长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坐进小汽车,立马就把车子开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柳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