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央知道谢副局长一定会爽快给钱,然后撵人,毕竟他家闺女的婚事,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话居多。
但没有想到,他居然不光给了棉被的五十块钱,还多给了五块来撵人。
拿着枕头套,柳央甜甜地道谢:“太谢谢了,这对枕头套好好看啊,大姐们的手可真巧。”
“好看就赶紧收着。”大姐指指里屋,“这店面啥都好,就是厨房的窗户对出去,马路那边有一个烈士墓,听说是那栋楼里某一户的家属,本来要迁坟,但老母亲不答应,你们如果介意,就再找找,不介意的话,这儿最合适。”
烈士可都是人民的大英雄,就算战死,也是一身正气,非但没什么好介意的,还应该以他们为傲。
不过,这也是柳央自己的想法,这家店是给柳大勇和刘美华的,还得看他俩介不介意。
“我们在这里帮人翻棉被、棉袄,生意就不错,还经常有人跑来问我们,衣服做不做,别看没什么商店,也不是很热闹,但这边都是居民,贵在人多。”
“而且你哥哥和嫂子以后要是住在这里,还能早点开店,晚点收店,生意一定能比别人家的好。”
几个大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里的好,从柳丫头喊到柳家妹子,别提多亲切了。
柳央挨个向她们道谢,“谢谢你们了,要是我哥哥和嫂子定在这里,以后大姐们回来,可一定要来看看我们。”
“一定回来。”大姐们笑着答应。
她们已经把店里的私人物品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就等柳央过来,把钱交给她,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她们明天开始就不过来了,如果要看房的话,可以直接去找房东,房东就住在店面后面那栋楼的203室,平时家里都有人。
那倒是挺方便的,等柳大勇他们确定好,就能直接上门去找房东了。
看着天都快黑了,柳央回了宿舍,因为下午大哭过一场,眼睛胀得有些难受,她拿热毛巾敷了好一会儿才舒服了一些。
第二天去教育科报到的时候,柳央的眼睛还有些肿。
“怎么回事?”周姐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她。
柳央笑意不达眼底,摇摇头,“周姐我没事,就是要来教育科上班了,给我高兴哭了。”
周姐压根不希望柳央来教育科,现在柳央这么敷衍她,她就更不高兴了,“不想说就不说,扯什么慌啊。”
柳央没有解释,因为她觉得没必要。
等她摆放好自己带过来的几件随身物品后,传达室张伯打了电话进来,说外面有人找她。
柳央问了那人姓什么,张伯说他不知道,只知道看起来像是机关里的人。
机关的人?柳央不记得原主有认识那里的人,原主虽然出身高干家庭,但是能接触到的,除了军区医院的医护,也就是部队上的人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出去看看。
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了,厂里的工人都已经在各自的岗位上,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柳央一路小跑着到了厂门口,并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一辆小汽车。
这辆小汽车,和柳院长那一辆不相上下,在这个年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配备的。
见柳央出来了,车里的人也走了下来,是一对中年男女。
男的看起来很有气派,五十几岁的年纪,略有些发福,女的年纪要小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保养得好,比男的年轻不少,是个气质温婉、举止优雅的大美人。
“你就是柳央?”女人走近一些,语气温婉,听不出喜怒。
柳央点点头,“是的,我是柳央,请问二位是?”
“我们是谢莹的父母。”女人的客气,像是教科书一样,没有一点感情,也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昨天谢谢你,让人把我们小莹的嫁妆送回来,不过,我们今天过来找你,除了道谢,还想找你聊聊。”
不速之客上门,柳央想到了四个字,来者不善。
她想了想,同样客气地说:“叔叔阿姨,河边有长椅,我们去那边聊?”
谢夫人却淡淡地摇头,“那床棉被,可是多要了我们二十五块钱,难道不应该请我们去你的办公室坐坐,喝杯茶,听说你今天刚去教育科上班,那可是好地方。”
知道被子是自己让大姐们送去的,这并不奇怪,多半是大姐们说漏嘴了。
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今天刚去教育科上班的?传达室的张伯可不是多嘴的人,不可能和陌生人说这些事。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这二位来之前已经调查过自己了。
至于要去里面聊?柳央可不蠢,引狼入室的事她可不干。
“阿姨,那二十五块钱,不是我帮着大姐们多收的,是谢莹在定棉被的时候,就说要给双倍的工钱,宋建华的妈妈不肯,还差点吵起来。”柳央解释完二十五块钱的事,又说,“至于去里面聊,以我们和关系,恐怕不太好。”
谢夫人质疑道:“我们怎么说也算是长辈,请我们进去坐坐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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