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理顺了再来找您!”
赵班头这回神态恭敬多了,“瞧您说的,您人都在这儿,还怕钱跑了不成?再说,兄弟们都信得过您——”
说罢他又吆喝了几句,“兄弟们,先吃饭,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众人也不提钱,“是是是,这饿了一晚上了,先吃饭!”
众人很有默契的勾肩搭背先去吃饭。
而徐家众人已经全部凑了上来,黄氏走路颤巍巍的,一双浑浊的眼睛却闪着精光,止不住的给徐青莺挤眉弄眼。
徐青莺有时候觉得这老太太还挺好玩,便忍住笑,小声的冲她咬了耳朵,“祖母您放心,这回大赚特赚,眼下不方便说,等我们理顺了再说。”
黄氏一听这话心里就有底了,又见一行人掩不住的喜色,虽心中也如白蚁噬心般好奇,可到底财不露白,便帮着拦下正欲发问的徐家众人:“行啦行啦,都围着干什么,还让不让六丫头吃饭了?刚不都说了,先吃饭,再说钱的事情。再说了,肥皂生意跟你们又没有关系,一个个的挤什么挤?!”
徐青莺听见这话却想笑。
整个徐家,只有二房没有投钱。
眼下这帮人可不得着急。
黄氏推着他们往外走,“去去去,先去吃饭,别饿着我家六丫头了,谁敢打扰六丫头吃饭,老婆子大棒子伺候!”
一句话,让前来凑热闹的一大帮子人全都不好开口问了。
倒是苗氏看见后面一辆马车,马车上全是物资,她有些目瞪口呆,望着只顾傻笑的徐德贵,“这是怎么回事?怎的多了一辆马车?”
徐慧鸣也道:“里面全是咱需要的东西…爹,你们到底挣了多少,敢这样大手笔的买东西?”
徐德贵回过神来,拉着苗氏和方慧鸣走到一处僻静处,终于把憋了一肚子的话全部都倒了出来,从一开始安排明小双演戏,到最后齐二小姐帮着坑了赵记公子一把。
徐德贵并不擅说书,可奈何故事太过跌宕起伏,苗氏和徐慧鸣愣是从徐德贵那干瘪无味的言语中体会到了他们刺激澎湃的一天。
徐慧鸣听完,也被深深的震撼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你是说…今天肥皂卖了一万两?”
他恍惚的看着苗氏,“娘,我没听错吧?”
苗氏点头,可同样心惊不已,虽说之前她已经想到以徐青莺的本事,那批肥皂总能慢慢卖完,可这结果一样,过程却是天差地别。
徐德贵擦着脑门上的汗,明显还没有从这一天的兴奋中抽离出来,连眼睛都是血红的,“你是不知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赵记和凤栖阁的老板,求着我们卖,还差点打起来了!六千块肥皂啊,满满一车啊,一天就卖完了!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肥皂就没了!你是没看见最后,就那么四块香皂,赵记老板直接出到四千两,我当时在旁边,吓得都差点晕过去了——”
徐德贵越说越兴奋,忍不住站起来来回走动,“碧荷,咱发财了!!”
苗氏倒还没兴奋得丧失理智,却也红了眼眶,这几天徐青莺多累她是知晓的,制作肥皂最关键的一步都是她看着的,每次徐青莺走下马车,浑身都是湿透了,偏那孩子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这样一想,青莺不都是为了他们三房吗?
苗氏忍不住擦着眼泪,“好,真是太好了。”
“碧荷,你当真是为我生了个好女儿——”
苗氏瘪嘴,嗔道:“你前几日还老和她唱反调来着。”
徐德贵摸了摸脑袋,竟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碧荷,不瞒你说,我以前是觉得二哥读书比咱们多,吃过的盐比咱们吃过的米还多,听他的能有什么错?再则我们本来也是靠着二哥才能立足汴京城,咱家这个情况,若离开了这座靠山,又能得什么好处?我怎么不知道二哥看不起咱们,可那没办法呀,我是个没本事的,人又不聪明,不得不伏低做小求个活路。可现在不一样了,这回我是真见识了青莺的本事。你别说,我觉得…我觉得…”
徐德贵只觉得说这话有些大逆不道,可到底今天的事情刺激了他,激发了他的胆量,他觉得胸中一股意气,“我觉得咱女儿比二哥还要厉害!”
苗氏一下顿住了。
徐慧鸣有些吃味:“哪儿就那么厉害了,爹你是不是糊涂了?”
“哼,你不懂。”徐德贵这回胸脯也挺直了,仔细回想着今日的桩桩件件,总算品出些许味儿来了,只恨自己学问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捶着大腿,“你是没看见,今儿个咱女儿那气势,不比我见过的那些大官差。以前怎么没觉得咱家女儿这么厉害?哎,可恨,可恨,怎的不是个小子!”
苗氏拉了一把徐德贵,又暗中瞥了一眼徐慧鸣,只怕徐慧鸣多心,叱了一句:“当着孩子面胡说些什么呢。”
徐慧鸣倒也看得开,笑嘻嘻道:“所谓见贤思齐焉,小人才嫉贤妒能。爹把妹妹说得这般厉害,弄得我心里痒痒的。下次也带上我,让我见识见识——”
徐德贵拍了拍徐慧鸣的肩膀,这回更开心了,“好小子,有骨气!不愧是我徐德贵的儿子!”
徐青莺可不管其他,她忙碌了一天,确实是饿了,好在给他们留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