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就是故意的,不吓吓苏云祈还真以为自己好脾气,能任由他无底线作闹。
他看着那只可怜的小蝴蝶眼巴巴地望过来,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便知道他是被自己吓老实,就像个知错害怕的小坏蛋。
裴砚初见好就收,捞起人用力抱紧,这才彻底放下连着几日几夜的思念与紧张。
他单手抱人,将怀里人的脑袋压在肩上,随后右手提剑,一路杀去。
丢丢不乖乱跑的确有错,但地上这人更是犯了他的忌讳,不仅想把他的人拐走,还试图当着他的面害丢丢。
裴砚初没第一时间要他的命,废了他的手脚后便丢给身旁的苏祈闻。
他坐在马背上,有些不解地皱起眉毛。
为什么人会这么少?
“哥哥,有一半人都被丢丢骗回去了,你要去追吗?”
“要不要先回皇城?到时候再回来收割啊?”
“给我安静点,好好想想等会该怎么跟我解释。”
苏云祈弱弱地哼了两声,又把脸埋回去。
“东西交出来。”
“我知道你手上还有。”
苏云祈不应,他就剩三颗了,好歹也是他自己一点点钻研出来的。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裴砚初以后肯定不会再让他碰这些危险的东西。
“丢丢,你现在听话点,哥哥还能对你温柔一些,嗯?”
苏云祈心虚,他慢慢掏了掏口袋,把东西小心翼翼地塞到裴砚初手上。
裴砚初看了两眼便知道该怎么用,他把东西丢给苏祈闻,并让他去围剿苏云祈口中的精兵。
“哦哟,这就是刚才能把人炸上天的小玩意啊?”
“丢丢做的?这么厉害?那下次是不是还能搞出更恐怖的东西出来?”
苏云祈看着苏祈闻在一旁故意煽风点火,转头趴在裴砚初身上不敢吱声。
“还有人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赶紧处理一下,以防日后生事。”
苏祈闻逗完人后才开始正经,在得到否定答案后,他微微点头,继续骑马追去。
裴砚初事先就和他商量过,等达翰一败,那剩下的事情都好办。
他负责清扫乌兰,而这人则先回皇城夺权。
裴砚初根本没想过要舍弃哪一方的利益,他手上的人又不是白养的,再加上自己背后还有一半兵权。
他不过是为了帮裴如璋整治一下逆子,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他反得堂堂正正,反得公道有理。
所以现在,唯一让他头疼的还是怀里这只淘气包。
说实话,他搞出来的这番操作的确能让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攻败达翰。
可这其中付出的代价太大,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承担得起的。
万一苏云祈要是被人识破出了什么事,那他真的来得及去救人吗?
他到底是哪里还不够优秀,才会让丢丢这样担心他,害怕他吃亏抢不到好处?
笨宝宝为了他脑子都会开窍了,这可真是令他大吃一惊。
但那又怎么样,这事只能发生一次,他断不可能会让苏云祈有第二次冒险的机会。
还是要凶一下,不然他不长记性。
裴砚初跟苏祈闻交代完事情后就一言不发,他抱着苏云祈回到营帐,冷着脸替他拆去身上所有的异族东西。
“哥哥,我自己弄,行不行……”
裴砚初面无表情,将他放下后便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抬手指向一旁挂着的宝蓝圆领锦缎袍,示意他速度行事。
苏云祈冷汗狂冒,一开始他就把脸缩在羊绒毛里试图蒙混过关,可现下好像有点难办。
“你在藏什么?”
“嗯……没有……”
这人鬼灵精的很,但就是不会在自己面前撒谎,堪称一眼一个破绽。
裴砚初站起身扯过他的身子,随后不顾他的反抗,麻溜地扒着他的衣服。
结果这不上手不知道,一上手吓一跳。
苏云祈避无可避,他蹲在地上,默默缩到角落,讨好地朝他笑了笑。
“丑。”
“……”
臭男人,什么意思,他哪里丑了!
苏云祈表情忽变,不服地鼓起脸,试图争辩两句。
“安静点。”
好好好,安静就安静,看谁先憋不住说话。
裴砚初越看越心惊,整个人火气噌噌往上涨。
信里倒是写得万无一失的,说什么绝对不会伤到自己,只是去外面转一圈。
现在看来全都是狗屁。
果然就该把人好好绑在自己身边,不过六七天的时间,这家伙就能把自己作得一块青一块紫。
苏云祈很挑衣服料子,但凡布料稍微次一点,他身上就容易起疹子。
待在乌兰的那几天,他好歹用自己的里衣挡了挡,所以才没导致浑身难受。
裴砚初这下可不是装得冷脸,他是由内而外地冒着杀气,直接把苏云祈震慑住,只会低头疯狂搅手指。
他有些强硬地把人“焯”了好几遍水,然后套上自己的宽袍,从抽屉里拿出药油用力揉下去。
“嗷!”
“哥哥,哥哥,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