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韶正要说些什么,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在丫鬟的搀扶下急匆匆赶了过来。
程鸢儿面色憔悴苍白。
因为急着过来,披头散发,外衣都是随便拢在身上。
她一过来就赶紧跪下。
“祖父。”
“是我爹误会了。福恭人没有推我,是我和祖母自己不小心踩空才落水的。”
“如若祖父不信,可以等祖母醒来问她。”
第一次违抗程韶的意愿。
程鸢儿说话时低着头,都不敢看程韶。
见此,定国公府挑眉,眸色严厉。
这俩一个是他亲儿子,一个是他亲孙女。
原本他还不解。但程鸢儿这么一出来解释,他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而程韶本就得靠着程鸢儿的口供才能诬陷林初渔。
然后现在程鸢儿都改口了,他根本找不出证据。
他双侧的手紧紧握拳,沉默着没再说话。
定国公怒了,过去狠狠踹了程韶几脚。
“胡闹!你个孽子!都不搞清楚就出来乱说胡话!”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等会儿再收拾这个孽子。”
见着下人将程韶带走,定国公再看向程鸢儿那边:“小姐刚醒,身子骨正弱,还不如小姐扶进屋里。”
程鸢儿被下人扶了起来,看着程韶被带走的背影,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
之后,她扭头看向林初渔那里,随之又跪了下去,磕头行了一个大礼,“鸢儿谢福恭人救命之恩。但刚才我爹属实是误会了,险些酿成大错。这千错万错,都是鸢儿的错,是我没有向我爹解释好,才让她误会。”
林初渔用带着深意的目光看程鸢儿,没再说话,只在心里暗想着。
这一家子老竟都不如一个小姑娘的实诚。
这偌大的定国公府里,也只有程鸢儿一人会因为林初渔被诬陷而道歉的。
她也算是没救错人。
见林初渔没说话,程鸢儿便也跪着没起。
所有人都以为林初渔还生着气,最后还是定国公清咳了两声,让下人将程鸢儿给扶进屋里去。
林初渔没有怪罪,定国公便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带着林初渔他们进屋子里给程鸢儿看诊。
凌霄子把完脉说:“这小姑娘身体无碍,吃那太医开的药方便好,无需我再另开药方。”
“只是见着你这脸上还有些痘痕未消,可以试试用我这独门药膏,或许更适合你这小姑娘的肌肤用。”说着,凌霄子从怀中拿出了一盒雪花膏。
之前凌霄子和林初渔因为花容阁的一事,也来采访过定国公府,还是两次。
但是当时定国公府的人压根不待见林初渔,直接就吩咐下人将他们赶走了。
他们留下的雪花膏也是在他们前脚刚被赶走,后脚便被丢到了粪桶里。
这就导致程鸢儿是少数的那几个长了痘,却没用过雪花膏的人之一。
要不是因为给她诊治的是太医,用的也是宫廷秘药,这脸上的伤怕是更不好恢复。
凌霄子做的雪花膏,在药材配方方面,和皇宫里玉肌膏差不多一样。
大概是因为所用药材是林初渔在系统里种出来的,药效比一般的要好。
之前用了雪花膏的那些姑娘们,现在脸上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多谢大夫。”程鸢儿回答。
“无碍。”凌霄子摆手。
随后他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似的,余光瞥向在旁边的定国公,随后嘀咕了一声,“我这雪花膏所用药材珍贵,制作也麻烦。要是有些人再给乱丢,就再也没了。”
“嗯嗯,我定当珍惜保管。”程鸢儿认真点了点头。
她因为一直在府里,鲜少出门。
再加上程家的人忌惮林初渔,更不可能将林初渔给的东西给程鸢儿用,所以直到现在,程鸢儿都还不知道林初渔也曾专程拜访过定国公府,留了治痘痕有奇效的雪花膏。
当然,凌霄子的这话也是故意说给定国公一人听的。
定国公当即懂了他的意思,背后冷汗淋漓。
这时他才想起来,原来他已经将凌霄子这尊大佛拒之门外两次了。
但凡他知道。
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样的蠢事。
定国公连连点头,“神医所说甚是。”
接着,他便指挥府里的家人去找来木匣子专门放置雪花膏,还派了两个人轮换看守。
足以能见得他对这雪花膏的看重。
只是光靠这些,依旧没能让凌霄子的脸色有所好转。
等给程鸢儿看诊完,凌霄子的目光转向定国公。
“我已经给程小姐看完了,后续只需按我说的调理身体即可。”
“只是今日见国公一直虚汗不断,可能是阳虚体弱之症,是否也需要把脉看诊?”
闻言,定国公本能性地点头,“不用。”
定国公心里清楚得很,他今日这是吓的,哪是什么阳虚。
“是吗?”凌霄子一笑。
定国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了口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神医难得来府上,还如此关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