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忙碌了一天,林初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院。
刚一进门,王宸羽和宋鸿宇就凑到她面前来,保持同一个咧嘴笑的动作。
王宸羽更是宝贝似的将那请帖递给林初渔的面前。
“娘/干娘!”
“你看!又有人送来请帖了!这次还是太傅府邀请你去参加老夫人的寿宴!”
林初渔看了一眼,先是眉头微微一蹙,随后目光淡然道:“哦,你们先帮我收着。等一下再给我吧。”
说完,林初渔就自个儿去屋子里找水喝了。
就仿佛那太傅府请帖,对她的吸引力还没有一杯解渴的凉白开大。
见着林初渔进屋,王宸羽和宋鸿宇对视一眼,眸子里皆充斥着茫然和疑惑。
林初渔的态度实在太过于冷淡。
完全超乎两个人的预料。
“莫非娘今天是累着了?”宋鸿宇自言自语道。
太傅乃帝师,能教育天子的自然也得保证在天下的读书人之中,也是极博学和名望的。
但凡是读书人,基本都抵抗不了结识太傅的诱惑。
当然,要是能走狗屎运,被太傅看上,成为其门生,更是一种无上的荣幸。
这种读书人对太傅的迷之向往,就连宋鸿宇也不例外。
“不知道吧。”王宸羽摇了摇头。
接着,他又去把易夫人母女俩送过来的桂花糕给林初渔送去。
易夫人的厨艺是极好的。
做的桂花糕不仅看着精致,方方正正,面上淋了一层桂花酱。
而且尝起来也甜而不腻,入口回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只是今日的林初渔似乎心情不太好,表情也异常地凝重。
面对美食也兴致缺缺。
她只尝了两块桂花糕,其余的全被王宸羽和宋鸿宇给分完了。
两个小的还算有良心。
知道这桂花糕好吃,还给出门散步,还没回来的凌霄子老爷子也留了几块。
这天的晚上。
林初渔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又是认真筹谋了好一会儿。
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太傅府能给她送来请帖,便是已经屈尊纡贵,看得起她的了。
林初渔就算再不想去赴宴,也不能不去。
她参加京都一些小官家眷举办的宴会是为了做生意捞金。
可太傅府老夫人寿宴这样的宴会太过于隆重。
真到了那天,指不定得去多少定国公府这样地位的权贵。
林初渔最怕到时候再闹出一些令她头疼的事出来。
毕竟京都是个吃人的地儿,她万不可行差踏错分毫。
七日之后。
太傅府岳老太君正好大病初愈,今年正好又过的是七十大寿,宜隆重热闹。
一大早的,就有专人在府里摆了足有一米多高的寿桃,府里的主子和下人皆在忙碌之中。
太傅是岳老太君的亲儿子,是京都里有名的大孝子。
亲子自然是熟知她娘平日里的喜好,平时里清廉喜节俭的太傅,花费好几个月的俸禄,不远万里,去请了老太君娘家那边最有名的戏班子搭台子,过来唱岳老太君最喜欢的《七月七日长生殿》。
说起来,太傅没什么实权。
但受当今皇上看重和尊敬却不假。
因此今日老太君寿宴,京都权贵们皆来赴宴。
太傅府的门口,是接连不断的宾客。
负责收礼,还有唱礼单的小厮们一个是忙得手脚都没有停过,一个是嘴没停过。
寿宴还没开始,太傅府里满是宾客盈门,这个角落都不乏各种的应酬的喧闹声。
“定国公,国公夫人,定国公世子……到。定国公府祝岳老太君寿容永驻,福康安逸,献吉祥玉如意一对,黑玉灵芝一副,百年人参一棵,寿桃……”
“户部尚书林老爷到……”
早来的宾客们听着门口的那些唱名没断过。
有人笑道:“京都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是啊。京都能有岳老太君寿宴这种排面的可并不多。老太君当真是有福气之人,一共就生了一子一女。儿子是太傅,老来得子的女儿,如今还是最近备受皇上恩宠的瑾贵妃。当年岳家的老爷宠妾灭妻,结果现在那些庶子们没一个有出息的……”
“……”
人群里,有人谈得更起劲。
突然门口的小厮喊了一声。
“福恭人到!福恭人祝贺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福恭人?那个福恭人?”
闻言,太傅府里不少的人都朝着院门那里望去。
只是专注林初渔的人分为了两种极端。
一种是惊诧她今日竟也会来,目光里是对她的不屑与嘲讽。
另外一种是期待与好奇。
“福恭人献紫金玉葫芦一只,芙蓉金菊两盆,红珊瑚一架,金……”
林初渔是有备而来的。
送的礼不会太金贵而出风头,也不会太过于寒酸。
小厮在唱礼的同时,林初渔就被迎进了太傅府里。
短暂地路过男宾的外院,去往招待女宾的里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