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易夫人还真的将今日林初渔到了府上的一事和易老爷说了。
易老爷名易缺,原是禹州人,刚升迁入京都,在翰林院担任修攥一职。
易夫人原以为她的夫君最近在翰林院公务繁忙,整日早出晚归的,对翰林院之外的事不会太过在意和了解。
正准备和他如何介绍起福恭人这人,易缺就夸赞起了林初渔起来,说她聪明睿智,世家女子少有。
“夫君可见过她?”易夫人好奇地询问。
“不曾,只是听说过,大概猜想她是那样的人。”
易夫人假意吃味地撇了撇嘴,“这位福恭人确实好,都还没见过,就引得夫君如此高的评价了。”
易缺搂着易夫人的细腰解释,“夫人多想了。福恭人就算再好,也怎能敌过夫人在我心中的位置。我当真只是敬佩她而已。”
“为何敬佩?”易夫人又问。
易缺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俯身在易夫人耳边轻语。
听完,易夫人吃味的表情也没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
不怪皇上看重福恭人,她夫君敬佩福恭人。
连她这种后宅妇人,都忍不住崇拜起了福恭人!
“这些事属公事,本是不能和你们这些内眷说的。我今日是怕你多想才跟你说。”
“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可别在外跟人说了。”易缺告诫。
“嗯嗯。”易夫人郑重地点头,这才合衣入眠。
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等明日林初渔的花肥送到之后,她该送什么东西还礼才行。
这感情便是靠着这简单的有来有往增进的。
翌日。
林初渔的花肥刚送到易府不久。
易夫人就带着易清漪,提着亲自做的桂花糕去拜访林初渔的府上。
易夫人除了养花,第二个兴趣爱好便是做些糕点吃食。
年轻时候就是靠这个牢牢锁住了易老爷的胃。
所以易夫人对她的手艺,一向都是自信的。
刚到林初渔家府上的时候,易夫人还以为她来错了地方,又是去问了周围的邻居了才确认是这里的没错。
易夫人这才明白,怪不得京都有人嫌弃林初渔穷酸。
实在是她住的地方,和京都里别的六品官员府一比,实在是显得寒酸了些。
这独门独院的,应该只够住几人。
要是换作是别人,此时可能会瞧不起林初渔。
但易夫人没有。
她比谁都清楚,光是昨日林初渔送给她的那几盆花的市价,就足够让林初渔换一间比这更大的院子。
所以林初渔绝对不是买不起,而是想低调。
想到这里,易夫人不禁更佩服起了林初渔。
在京都,混迹于权贵们的圈子里,还能像她这样保持初心,不重攀比的实在是少有。
“咚咚咚。”易清漪敲响了院门。
不久之后,一个白净的少年过来开门。
他昨日似乎是喝了酒,到了今日清晨身上依旧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易清漪甜甜地笑着询问,“请问这是福恭人府上吗?”
王宸羽点头,“对。”
说着,她低头,便看着那易清漪有一双澄澈的,似小鹿般灵动的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喝的酒还没醒,他的耳朵根有些发烫。
王宸羽在反应过来之后,又赶紧说道:“我干娘刚才有事出门了?两位找她有何事?不妨先进家里坐,干娘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易清漪略显歉意地说:“不了,没提早下拜帖就来,实在是冒犯了。”
“这是我娘今早刚做的桂花糕,劳烦带给福恭人,我们就不多留了。要是福恭人回来就说是易家送来的就行。”
说完,易清漪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了王宸羽。
王宸羽不小心碰了一下易清漪的手指,胸口里的小心脏又砰砰地跳了起来。
王宸羽有了片刻的呆愣。
见糕点送到,易夫人和易清漪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到了旁边。
易夫人两人都原本以为是林初渔回来了,都抬起头望去。
不料,从马车上下来的却是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
那男人径直的到了门口,看见王宸羽询问的。
“请问这是福恭人的府上吗?”
“对。”
闻言,男人交了一张请帖在王宸羽的手上。
“这是我们太傅府老夫人寿宴的请帖。劳烦小哥递呈给福恭人。”
“好……”王宸羽愣愣地接过。
一听说是太傅府的请帖,他现在的脑子都还处于懵懵的状态。
他差点都要以为他今天酒还没醒,都是还在做梦呢。
他干娘最近在京都的处境不是还挺尴尬的吗?怎得转眼太傅府的人竟然来邀请他干娘做客了?
太傅?皇上的老师。
因为太傅的年纪稍大些,又受皇上尊敬,听说就算是当朝的丞相也要礼让他几分。
等太傅府的人离开。
易夫人和易清漪都看了王宸羽那里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跟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