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跪在地上,低着头都不敢看人。
其他人只能听得到她害怕的啜泣声。
“求求福恭人和府尹大人饶了我一命吧!小女子真的知道错了。”
“我只是因为面容受毁,一时气愤才管不住嘴。”
“说福恭人的坏话是我的不对,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求求福恭人……”
女子反复求饶,竟还磕起了头。
她似乎是真的害怕极了,所以极为用力。
没磕几下,额头的一块皮就被磕破,有鲜血渗了出来,顺着脸流下,看得人心惊。
周围的百姓们不知其中缘由。
只以为这姑娘是说了不该说的而被教训。
当他们忍不住将自己代入到这姑娘的角色上时,众人看着这磕头的姑娘,眼中也有悲怜之色流露。
“说什么福恭人是慈悲的好人。我看也不过如此。”
“人家姑娘是先受了委屈,生气也是情有可原。教训两句就得了。大庭广众之下就将人给绑起来算怎么一回事?”
“唉,这姑娘真可怜。当出头鸟死得快啊,咱们咋惹的都是这一群当官的?”
众人正在议论林初渔的时候,林初渔正低头俯视着那磕头的姑娘。
趁着她抬头的一瞬间,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面纱给扒了下来。
她刚才还说自己是受害者,要向林初渔讨说法,结果她的脸上根本无碍。
这女人看着还年轻,顶了天二十多岁,容貌便柔美。
揭
被林初渔逼着和她对视的时候,女人眼中满是恐惧之色,害怕得都来不及假哭了。
林初渔勾唇,目光里带着审视。
她的记性一向还不错。
如果没出错的话,看着这五官,她还能依稀辨认得出,这是七天前,来小院求说法的人之一。
当时,她的起哄声也大,明显是要引导其他人仇视林初渔,所以林初渔早早就注意起了她。
“你是岳三娘,对吧?”林初渔开口说道。
闻言,女人吓得脸色惨白一片。
她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
女人用了她发挥到了极致的演技装傻充愣。“什么岳三娘,小女子名康蝶儿。我不懂福恭人在说什么。”
林初渔微微一笑,“别急着否认,只要你这张脸还在,证明你身份的方法就有很多种。”
说着,林初渔又是将手伸进女子的后腰处,摸出来一只被故意掩藏的小匕首,丢到了地上。
边上有百姓议论,“瞧,她脸上没脓包呢!刚才都是装的。”
又有人质问,“这和平盛世的,咱们又在天子的脚下,这谁家的好姑娘出门得随身携带凶器啊?”
闻言,林初渔淡淡一笑没说话。
回过头,她看向众人。
“我说花容阁是被诬陷的,并不是想敷衍大家。”
“这个人便是真正害大家的真凶,并不是故意针对她一个人而已。”
“当然,我说这些也都是有证据的。接下来我就给你们证明。”
林初渔询问,“大家可带了作为罪证的香皂来?”
“带了。”有人回答。
他们是作为受害者来要赔偿的。
林初渔早在第一天时就交代说,要是真查出来是花容阁的失误,必须保留物证和人证才能索要赔偿。
是以今天过来的时候,受害者们都是带了香皂的。
“麻烦受害的姑娘们都拿着你们的香皂。到我这边,排成一排。”
林初渔一说,官兵们便以林初渔为中心,让周围的人后退,腾出了位置。
十多位戴着面纱的姑娘都按照林初渔的要求,从人群里出来,站到了林初渔的面前。
当然,这些并不是所有的受害者。
还有些的受害者本身就是京都的贵女,并不在乎作为银两的赔偿。
虽然大多今日也来了,但作为贵女的骄傲让她们不屑于此时出来。
“宸羽,把出货本拿过来。”林初渔又说道。
闻言,王宸羽将手里准备好的大书搬给林初渔。
用搬来形容一本书,其实并不算夸张。
因为那是一本足有手掌长度那般厚的书,装了一个蓝色的牛皮书封,里面夹了一叠厚厚的纸张。
“只要是花容阁的熟客,应该都知道,只要是花容阁卖出去的东西,其盒子上都会有一串特殊的图案符号,被我们称为防伪码。”
“之前只对外宣布过,设计这个细节,是为了防范外面出现花容阁的仿制品。”
“接下来我可以告诉大家这是如何拿来防范的。”
“这些符号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花容阁的东西卖出去的时候都会记录其卖出去的日期。如果卖的数量多的,还会记录客人的一些身份信息。”
“如果在场的有不相信的人可以亲自来翻阅。但是不能搞破坏,不然到时候别怪我把你们当成罪魁祸首的同伙和她一起抓起来。”
说完这些。
此时,林初渔开始走向拿着十多位姑娘那边。
林初渔查看了他们木盒子上面的编号之后选出来了五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