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州谋害妻女一案,在京都传得正热。
方靖州所行之事被人所不耻,一时间成了所有负心寡意之人的代表。
京都东边的一座小院里。
宋粟粟始终是忌惮着方靖州。
未见着他伏法,都不敢随意出门。
林七发现这点之后,便送了两个侍奉的丫鬟过来,还叫人将能想到的生活所需品都往他们住的小院子里送。
这一来二去的,搞得宋大饼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院子里,宋大饼脸颊羞红。
“表哥,咱们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林七儒雅地淡笑,眸光温润,“咱们都是一家子,无须说此客气话。”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响了院门。
宋大饼他们正在院子里说话,听到了声响之后也寻声望去。
“谁啊?”宋大饼隔了一层院门,警惕地询问外面敲门的人。
“敢问这里可是方淑的住所?我们乃是她母族的亲人。”外面的人回答。
宋大饼听完,回屋子里告诉宋粟粟之后,便见着她眼睛发亮,匆匆忙忙便去了门口。
开门见着外面那几副和她记忆里重合的熟人,宋粟粟不禁激动地落了泪。
“舅父!舅娘!表哥!”
宋粟粟刚找回所有的记忆,就忙着寻找证据,一直没来得及联系她娘母族的人。
在她的记忆里,虽和她娘母族这边的亲戚不怎么常见,但他们一个个都都对她很好。
亲人相认。
不仅是宋粟粟,在她对面的人也是落了泪。
宋粟粟的舅母萧氏激动地捂着宋粟粟的手,睁大了眼睛,似乎是要宋粟粟的整个面容都给仔细看清。
“淑儿!真的是你!”萧氏开口,“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宋粟粟含笑着点头,“舅父,你们快些请进。”
在确定了来的人是宋粟粟的亲戚之后,宋大饼也是热心把人请进屋子里,好好招待着。
宋粟粟和亲人们叙了一会儿旧,双方都是报喜不报忧。
宋粟粟的亲戚看着宋粟粟走路时的跛脚心疼。
宋粟粟也看着舅父舅母们身上洗得发白的麻布衣裳心里头不是个滋味。
要知道沈家在江南那一带,都是有名的富商巨贾。
“舅父,沈家可落败了?”宋粟粟询问。
闻声,那穿着布衣,微微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长叹了一声,眼眶有些湿润,“今时不同往日,确实是落败了。”
“我这个当舅父的有愧啊。”
“淑儿,你上京一行想必吃足了苦头,我们沈家人也没能帮衬得一二。”
说着,沈长勤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
宋粟粟鼻子酸酸的,吸了一口气。“舅父,你别这么说。你们对淑儿的好,淑儿都念着呢。”
“我有婆家照拂,这次来京其实很是顺利。”
紧接着,宋粟粟又问了母族其他人的境况。
当宋粟粟问到的姥爷时,沈长勤几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悲痛之色。
宋粟粟当即也生出了不安感。
“当年,老爷子在得知你和你娘遇难之后便怀疑是方靖州从中作梗,去找过方靖州算账,当时就被方靖州那小人气得不清,回去之后就郁结成疾,被病痛缠身。”
“后面眼看着你娘去世还不到一年,方靖州又娶了秦氏,老爷子便带着族中长辈去向方靖州讨要个说话。不想那次公道没讨着,老爷子还伤了身体。回去不到二月就走了。”
“老爷子离开的时候,最挂念的还是你和你娘。”
听着沈长勤说完,宋粟粟眼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个不停地往下落。
她娘没了,小时候最疼爱她的姥爷也没了。
方靖州欠她的债,因此又添上了一笔。
“也是至你娘落难之后,方靖州就和沈家撕破了脸,之后联合其他人抢了咱们家的生意。”
“这几年下来,咱们家的产业早已被亏空完了。”
闻言,宋粟粟知道了舅父一家子为何现在看着如此狼狈的原因。
她开口,“舅父,那你们现在?”
沈长勤并没有因为破产,而表现出愤慨。
他和萧氏对视了一眼,像是释然了般的回答:“其实咱沈家的生意都是你姥爷在管。咱们几个小的都没这个做生意的天赋,如今能有这个下场也是想得到的。就算是没有方靖州,我们沈家只是顶多再撑几年罢了。”
“好在你舅母有一手好手艺。我们在江南那边开了一家豆腐店,咱们一家子都在帮衬着。卖不完的豆腐还能做豆腐乳。虽然是小本生意,但没什么亏空,尚还能养家糊口。”
“对了,今年咱俩还赚了一些,你表哥就在江南开了一家布料铺子。”
听到了沈长勤说起了他们现在的小日子,宋粟粟心头总算缓和了一些。
沈长勤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说起来,我记得老爷子以前就夸过淑儿你有做生意的天赋。若是你在咱们沈家,说不定老爷子留下来的那些产业,还能有救起来的机会。”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