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渔家。
染着檀香的厅堂里,此时坐着宋粟粟还有宋大饼两人。
在场鸦雀无声。
宋粟粟抿着唇,脸色极差,额头处还浸出了一层薄汗。
宋大饼也没吭声,默默地牵住了宋粟粟的手。
林初渔一进来,开口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好了,展邵他们已经都把人带走了。”
闻声,宋粟粟松了一口气,但脸色还是没有所缓和。
她在屋子里可看到了,那几十个汉子都是冲她来的。
若不是娘有能耐。
若不是现在家里的条件比一般人得要好上许多,还有许多人愿意帮他们家。
宋粟粟都不敢想,他们家现在得成啥样。
现在一想到她已经被方靖州盯上。
就算光是为了宋家的人着想,方靖州一日不除,她便一日难免。
宋粟粟揪着一处的衣裳,开口说道:“娘,我已经收集好证据了。”
“今日就可去状告方靖州。”
林初渔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一起去。”宋大饼跟着开口道。
将所有的证物都准备好之后,三人就上了马车,出发去京都。
到了京都时,已是五天之后。
穿过繁华的街道。
林初渔带着宋粟粟二人到了京都府尹府外。
府外,有个大鼓。
百姓可以靠此击鼓鸣冤。
但是民告官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一旦击鼓,告状者就需要自己先承受二十大板。
如果是所告之人还是朝廷命官,那就需要承受双倍的棒打。
是以,府尹府设立之后,都只审大案。
宋粟粟见此,抿了抿唇就过去拿起了敲鼓的棒子。
与此同时,府尹门口的守卫,还有路过的路人都将实现投向宋粟粟这边。
林初渔也时在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古代告状时一些对百姓不友好的规矩。
她朝着宋粟粟伸出了手,“把敲鼓棒给我,这状我来告。我有诰命在身,不用受刑。”
宋粟粟眸色颤了颤,但最后摇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娘,这状我想自己来告。”
说完,宋粟粟就毅然决然地开始敲鼓。
伴随着阵阵的鼓声传出,一群官兵们走了出来。
宋粟粟当即跪下,“草民方淑,状告亲父方靖州谋害妻女!”
……
方府。
方靖州在府里坐着,刚从许管事那里得知了消息,他千里迢迢,派去锦州城那边抓方淑回来的人全部都被江正则给暂关在了牢狱之中。
这无疑又做实了方靖州心中的猜想。
“我就说那女人怎么一副什么都不怕的的模样,原来是真的攀上了江家这棵大树呢!怪不得!”方靖州咬牙骂道。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
经过这么一遭,他明白他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起来,那黄柳柳也是个祸害精!死了也不安分。
若不是他到处想着为了黄柳柳肚子里没了的孩子报酬,而跟林氏起了冲突。
说不定他现在就任何事都没有,女儿都早就认回来了呢!
见硬的不行,方靖州决定来软的。
当即就吩咐下去,让管事准备好一番重礼,送去锦州城那边。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得想办法将方淑给认出来。
方靖州正和许管事说着,突然门口来了一个小厮。
他一进门,就因为慌张而扑倒在地。
“大事不好了!老爷!咱们府外面来了好多官兵,都是京都府尹那边来的!说是有人要告您!”
闻言,方靖州手中正拿着的茶杯摔落外地,成了一地的瓷片。
他眉头紧蹙。
方靖州一屋子,迎面就撞上了直接闯进府里的官兵。
与此同时。
京都府尹里面。
宋粟粟因为告状,被拉去打板子去了。
宋大饼跟着林初渔守在受刑的屋子外面。
宋大饼急得大汗淋漓,原地走来走去。
“娘,我就说让我来敲鼓吧。”
“粟粟身体本就不好,要是被打了这么四十大板,她怎么能受得了啊!”
“不行,我得去问问官老爷,我能不能帮媳妇儿受刑。”
宋大饼自顾自地说着,越发地焦急,突然抬起头就想往房间里冲。
林初渔及时拉住了他,“这里可是京都府尹,切不能随你性子横冲直撞。”
“可是……”宋大饼抿了抿唇,一张脸的五官都纠结成了一团。
“别急。粟粟进了屋子里那么久,不是都没叫唤过一声吗?”林初渔说道。
“可……”宋大饼还在纠结。
林初渔这么一说,他更害怕了。
宋粟粟都没叫疼一声。
莫不是只挨了一下,就晕死过去了?
就在宋大饼等得火急火燎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姑母,大饼表弟。”
见着来人,林初渔对着他浅笑。
一年多没见林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