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粟粟莞尔一笑,“让我做点事吧。”
“最近在家可给我闲坏了。”
说话间,宋粟粟已经将饭桌上的碗筷都给捡好了,捞起袖子就去了灶房那边。
桃源宴停业,再加上她也不用去书院上课,现在整天在家里简直闲得无聊。
之后,宋大饼和其他人去了书院,宋粟粟在家继续跟家里的丫鬟抢事情做。
谁都没有去理会那在府里正等候着的客人。
等方靖州察觉到林初渔府上的敷衍时,是在丫鬟告诉他林初渔需要梳洗的一小时后。
一壶茶都被他喝得见底了。
林氏就算真的需要梳洗,也用不着折腾这么久。
这林氏让他傻等这么久,摆明了是在故意为难他。
一时间,方靖州的怒火便又袭上心头。
他好歹也是五品京官,如今能主动和林氏说和,也不过是看在江家的面子上而已!
这林氏竟还不领情!
想到这里,方靖州积攒的怒气在等了林初渔一个半时辰之后发泄了出来。
他忽然抬起手,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梨花木桌上。
“啪!”地一声,着实是吓到了不远处的夏香和秋香两丫鬟。
两个丫鬟顿时提起神,便见着方靖州黑着脸说道,“让客人久等,就是你们宋夫人的待客之道?”
闻言,两个丫鬟不敢回话。
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丫鬟便去知会家里的主子。
林初渔还是依旧在她的房间中。
听到丫鬟说方靖州生气了之时,她表情没有变化,还在不急不缓地梳头。
她垂下眸子回道:“就说我还在梳洗。”
“那方大人等不了就可以走了,正好我也不是特别想见他。”
宋粟粟正在林初渔房间外面的花坛那里修剪树枝,此时也是听到了林初渔对丫鬟的回答。
她无奈摇头。
只要没人招惹娘生气,娘就算对着头一次见面的生人,都能和善着说话的。
能让娘连招待都不想招待,想必也是真的讨厌极了那位方大人。
宋粟粟依旧有些担心。
那位方大人不是个好人,娘讨厌他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好歹也是五品京官,娘就这么得罪他真的好吗?
宋粟粟心头始终有些疑惑。
那位方大人针对他们家不假,但毕竟没对他们家的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明明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和那位方大人握手言和,这样家里的店才能重新开业。
这样简单的道理,娘一定也能想到的才对。
可为何……
宋粟粟始终没想明白。
她猜想,或许是因为娘和那位方大人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是他们不知道的。
总归家里做主的还是林初渔。
宋粟粟继续忙着修剪枝丫的活儿,并没有自作聪明,因为忌惮那位方大人,就去讨好他。
不知不觉间,宋粟粟就从后院提着大铁剪,修剪到了前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抬起头擦了额头上的一片汗水,嘴角微微上扬。
家里就剩她面前的这最后一片的花坛没剪了。
突然,宋粟粟的身后响起了一身男人的呵斥声,“简直欺人太甚!”
她本能地寻声望去,就见着一个身影高挺的中年男人挥袖,大步走出了会客的房间。
宋粟粟的视线在他那张充斥着怒火的阴鸷的脸上扫了两眼,一瞬间,丢失的记忆如海水般一股气涌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那些不算美好的记忆使得她头痛欲裂!
“啪嗒。”宋粟粟手中的大铁剪掉落在地。
她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因为痛苦而捂着脑袋。
在下一刻,像是不堪重负似的向后倾倒。
见此,这院子周围的几个丫鬟全朝着宋粟粟那边跑去,口中焦急地喊着,“大少奶奶!”
方靖州面对这突然倒在她面前的女人时,眉头紧紧皱起。
他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看着他生气要走了,搁这里故意碰瓷呢?
但在看到那倒地女人的面容之后,他不由地怔住了。
淑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
方靖州眉头紧蹙。
趁着丫鬟们去搀扶宋粟粟的时候,他看到了宋粟粟耳后的一颗朱砂痣,他是再熟悉不过的!
若说他之前只是惊诧于晕倒的这人和他去世的大女儿相似。
现在却可以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的大女儿!
就在方靖州愣住的时候,林初渔出现在了院子里。
她第一时间去查看了一下宋粟粟的情况。
好在并没有大碍。
她挥手便吩咐人将宋粟粟抬进房中歇息之后。
“且慢!”方靖州突然开口。
林初渔也是在这时,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方靖州,目光冷冽,仿佛知道些什么似的。
方靖州先开口说道,“这是我闺女!我要将她带回去!”
闻声,林初渔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
她铁青着脸,冷冷说道,“方大人好大个官威。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