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靖州正盘算着时候,秦兮梅闯进了屋子里。
“夫人,老爷在议正事。”
进屋之前,门口有丫鬟试图揽住秦兮梅,却被秦兮梅呵斥,“我要说的就是正事吗?!”
见着秦兮梅一路气冲冲地过来,方靖州面若寒霜。
“遇到什么事了?这冲冲撞撞的,成何体统?”方靖州不悦道。
秦兮梅也没什么好脸色。
直接一把将手中的一叠厚厚的信封摔到了方靖州的面前的桌子上。
“老爷不当家不吃柴米油盐贵!”
“你瞧瞧,这些可是咱们府里庄子上的和京都铺子里那些掌柜传来的书信!如若再不回京,咱们府里的产业可都要赔空了!”
秦兮梅囔囔道。
虽说按照当今律法,不允许官员经商。
但奈何俸禄太少,律法又同样不允许他们行贿,所以京官的底下大多都是有产业的。
一般是让底下的亲戚些帮忙代管,但最后收银子的还是他们。
历代的陛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官员开的商铺有靠山,所以一般的平民都不敢和他们抢生意。
往年方府底下的商铺也有偶有亏空的。
但今年,商铺却全是亏损的!
这已经是一连一个多月的事了!这要是再这么下次,秦兮梅都得寻思他们回京的盘缠还够不够!
因为为官的原因,方靖州一向最是不喜这些经营之道。
前几天,偶有听过秦兮梅的几次抱怨过,但都没怎么在意。
现在打开了面前的书信,看着里面每个所写书信之人,都是抱怨着生意不断被截胡,亏本,他心中有了不妙感。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针对。
而能这么做的,也是不将他和作为户部侍郎的老丈人看在眼里。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我府上的生意?”方靖州询问。
秦兮梅翻了个白眼,“江家,江丞相。”
“你仔细想想,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现在就是把我爹搬出来,都不好使了。我爹昨日还来了信。说你要是不回去得了江丞相的原谅,就让我和你合离。”
江家抢了他们方家生意的事,京都的其他人肯定也知道。
这就基本上算是江正盛宣布了在朝堂上的占位。
江丞相讨厌方靖州,那支持江丞相的其他朝臣也会站队伍孤立方靖州。
闻言,方靖州愣住了。
堂堂一品丞相竟然针对他了。
他可真是冤枉!
以前他都是想着法地讨好江丞相,可人家就是对他爱答不理的,他离京的时候也没能喝江丞相说上几句话。
他现在就算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那位大人。
方靖州着急了。
这可是关乎于他的官途,现在哪儿还管的了欺负林初渔的事,直接就说道,“回京,明日就回京!”
这天晚上,方靖州彻夜未眠,一整晚都在想他的过错。
他知道江丞相的哥哥江正则被贬来了这镇子里当县令。
前段时间,他刚来锦州城这边的时候,江正则被陛下召回京了一趟。
方靖州还特意去差人去打听过。
得知是陛下有意将江正则回京,但江正则没同意。
虽说江正则是个不得圣心的犟种,但方靖州还是没有因此敢轻视他。
等江正则再回镇上的时候,他也是以礼相待。
好几次都备好了厚礼,去他府上拜会,可惜都被他用各种理由给拒绝了。
因着江正则不给机会,方靖州和他说上的话也是一只手指都得数得清。
方靖州也确定,他应当是没因为言语不得当,得罪了江正则才对。
如今仔细再想来,这半年以来,他惹了的,稍微有点身份的就只有林氏。
想到这里,方靖州忍不住猜测。
江正则同样是这镇上的县令,林氏和江正则多多少少肯定是会有接触的,莫非林氏是江正则的姘头?
这样江家因为这一层关系,而针对他才有个稍微合离的解释。
和方靖州自己的官途相比,林氏害了他孩子没了的仇恨,也变得不甚重要。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方靖州在刚天亮,就吩咐下人去备个厚礼,亲自去上门求得林氏的冰释前嫌。
同日的林初渔家。
天边微亮,春香就去敲响了林初渔家的房门。
“夫人,方大人来拜访。”
闻言,正在被子里坐着美梦的林初渔被吵醒,眉头一皱。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之后,她带着不悦的嗓音说,“让他等着。”
说完,林初渔就翻身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捂着头睡觉了。
她原本就讨厌方靖州。
现在又加上一层打扰她睡觉的仇!
林初渔更是不想去待见他。
听到了屋子里没了起床的动静之后,春香也猜到了林初渔的意思。
她到了贵客的外厅里对着方靖州说道,“方大人等待,夫人正在梳洗。”
刚喝了一杯茶的方靖州带着讨好的笑,“无事,是我来得太早了,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