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是你要回来的,就自己收着吧。”林初渔缓缓说道,看着宋翠烟的目光里充斥着欣慰与欣赏之色。
果然,宋翠烟学东西很快。
这么快,就懂得利用契约和别人合作。
闻言,宋翠烟动作一顿。
这些日子,她帮娘办事,娘已经给了她不少银子。
可以说一家子兄弟姐妹里,现在就数她的钱袋子最鼓。
不过既然林初渔都这么说了,宋翠烟还是把钱收了起来。
她不挑吃穿,存的银子基本上没怎么花过。
但大概是以前穷怕了,林初渔还差点因为没银子花把她卖了,所以宋翠烟单纯地喜欢钱,存的钱越多,她就越安心。
拿了钱袋子,宋翠烟喜滋滋地离开了。
刚出门,宋翠烟就看到店小二迎了一波客人上楼。
大堂那里的位子,也是人满为患。
蹭了隔壁林七的小吃街明日就要开业的光,镇上这几天来的生客比往日多了一些,顺带着也将桃源宴的名气也打响了一些。
宋翠烟从林初渔那里听说,林七花了不少银子,请好几位名人雅士提前将捧了小吃街一番,所以许多人都盼着见识那在诗句里,被形容得似饕餮盛宴一般的小吃街。
宋翠烟记得,她娘管这招叫提前引流。
现在出店门,看到往日只有稀疏几个路人的街道人流多了起码是之前五倍时,宋翠烟是真的由心佩服林七表哥。
小吃街还未开业,镇上就多了这么多人,连客栈都住满了。
真到明日小吃街开业时,这镇上不知道得变得多挤呢。
此时桃源宴大堂一处最边上,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一位穿着低调灰袄子的男子正坐在那里。
他浓眉大眼,五官俊朗,只不过是一脸正气凌然的面色,显得整个人气息有些迫人。
“客官,您的茶。”店小二送来了茶水。
品着一口温热的茶水过后,男人舒缓了一口气,面色稍缓。
在他不远处,有几个富商时不时地看男人几眼,同时低头面面相觑。
“那位真的是咱们新上任的县令?”
“嗯,那还有假。我可亲眼和江县令见过的,准不会出错。我上次还想以前按规矩给他送礼,结果被他拎着衣领就丢了出去。别说,到现在我屁股都还疼呢?”
“这……这位大人当真不收贿赂?这世上竟还有这般清廉的好官吗?”
“那可不是,看来咱们镇上的好日子要来了。咱哥们一年能省好多送礼的银子呢。”
“……”
在几人的讨论声中,许成与他们这些人擦身而过,看到了江正则时目光一亮。
“江大人,好久不见!”说完,许成就自顾自地坐在了江正则对面的椅子上。
江正则抬起眸子,看到来人后眼中也闪过一抹与好友久别重逢后的惊喜。
“许大人。”江正则温润如玉般淡笑着打招呼。
直愣愣盯了男人许久,随后许成重重叹了一口气,“唉,江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两人少时便是同窗好友。
许家和江家在京都也算是名门望族,而江家因为出了个宰相,还要更胜一筹一些。
许成上次见江正则的时候,他还是吏部郎中,官职比他高上了不少。
当然,他有才有德,足以占这一职位。
而如今,江正则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贬成了一个偏远地方的小县令。
着实是让人意外的。
这要是一般人遇上这样的事,恐怕已是绝望得不能再绝望。
根本许成对江正则的了解,都不用具体问,他就大概猜到了江正则被贬的原因。
无疑是因为江正则太过正直,太容易得罪人。
许成都在替江正则忧伤,但江正则本人却像是一点都不在乎似的轻笑,“苦吗?不苦吧?”
“我已经比那些连肚子都填不饱的百姓要幸运多了。”
“我在京都是为民谋福,在这里依旧能为民谋福。”
许成强了扯嘴角,“也是。”
“江兄胸廓之开达,真是世间少有。”
许成始终觉得江正则的“正直”,磨灭了他本该前途无量的仕途。
他那一身骨气和正直再怎么也不能当饭吃。
想当年,京都谁人不知,许家有两才——江正则和江正盛两兄弟。
许家两兄弟惊才绝艳,夺了连续两届的状元消息一出,当时是多么风光无限。
他两兄弟同样的才情出众。
江正盛的弟弟江正盛只用了七年,就连连晋升,年纪轻轻就坐上了一朝宰相的位置。
但因为江正则用了十二年,却始终在吏部的一个位置上从无变更。
现在,他甚至连京官都当不了,被贬到了这么一个小地方。
这两兄弟相比,江正则真的那叫一个惨。
想到这里,许成收回了心思,又询问道,“江兄,你才到此地,想必也是第一次来这桃源宴吧?我有这里的会员卡,要不跟我去阁楼之上用饭?”
江正则摆手,“不用。”
“我点了两个小菜,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