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来人!去于家,将他欠的银子还给几位债主!”
“将罪民于威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等待明年秋后问斩!”
“退堂!”
“威——武!”
伴着威严的退堂声过后,吓得失禁的于威被两个衙役硬拖着下去受刑。
期间,他还不死心,大声喊着,“冤枉!我是冤枉的!”
于威近乎痴狂地乞求,“江大人,我有银子!不管你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
最后,江渊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下了堂。
当那手臂粗的大棍棒打在于威的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的时候,他的一声声不甘心的乞求声才变成因为巨痛而产生的呜咽声。
在观看的人里,有于威的仇人。
看到于威这幅狼狈的模样,他们欣慰极了,只叹老天有眼,江大人公正。
张金贵夫妻和他们的女儿张桂儿也在其中。
他们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是欣喜的。
……
桃源宴里。
林初渔正坐在阁间里研磨粉末,旁边坐着正在看书的林七。
老张突然走进来,站在两人旁边,恭敬地躬身,“掌柜的,那边已经结束了。”
他嘴角扬着讨好的笑,“掌柜的,我已经按照约定,展示了我投诚的决心,您可以放心用我,我以后就是您的一条狗。”
闻言,林初渔抬手,“用不着,我家的狗已经够多了。”
想起家里的狗,林初渔就头疼。
旺财的六只崽子快两月了,一个个活跳得不行,差点把她家那个小破屋子给拆了。
“那……”老张落了冷场,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些什么。
林初渔垂眸,继续研磨石臼里的绿色粉末,缓缓开口,“我不习惯利用完人就丢了。”
“但你跟在于威身边十多年。应该清楚,我不会就这么放心接纳你。”
“按照约定,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去处。你需要在那里证明自己。”
老张低头,有些失落。
想了想,他还是说道,“掌柜的,你让我去哪里,我都去。我会牢牢向你证明我的诚心和利用价值。”
老张八岁被卖为奴,十二岁混上大户人家伴读,十八岁存钱赎身摆脱奴籍,认识于威。
二十岁娶妻生子,二十八岁成为于威手底下最厉害的一条狗。
而现在,他三十八岁,一他一家十一口人,都需要他这个家里唯一顶梁柱顶着。
跟着于威那么多年。
于威虽然看着出手阔绰,却对手下人极为苛刻。
到现在他的手里都没有余钱,只到堪堪能养家的地步。
为了一家子,他急需要一份挣钱的地儿。
现在都想好了,就算林初渔让他从最初的店小二开始做起,他都愿意。
他有多年累积的经验在,确信能让林初渔日后看重他。
就像他当初,有能力让于威看重他一样。
当老张已经做好了决定的时候,林初渔突然抬起眸子盯了他两眼。
老张不由地一惊。
林初渔那平淡的目光却好像要他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了似的。
老张急忙低头。
他隐隐感觉,这个掌柜的不是做生意那么简单。
“这些信息拿着,先回去休息。等过了这个年,就去京城吧。”林初渔平静的嗓音在老张头顶响起。
“到时候我会为你安排好住处,可以带上你的家人。”
闻言,老张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京……京城?”
京城的一寸土一寸金!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地方!
就算是于威在镇上的所有身家,去了京城恐怕都买不起一个小宅子!
林初渔眯了眯眼,“嗯。”
“你的目标是,是在桃源宴开在京都,在那里挣钱。如果你证明不了你的价值,我随时会把你扯下台。”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在确定之后,老张的身体都在颤抖。
随后他直接跪下,在地上磕头,“您……您是我一辈子的主子!”
“起来吧,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人你喊你。”林初渔皱眉。
她还是不习惯这里的一言不合就跪地。
闻言,老张起身。
他含着一把热泪,眉宇间隐隐都是激动。
他捧着桌上林初渔给的抵得上他两个月月钱的银子,欢天喜地一般地离开。
在他走后,林初渔垂眸,抿唇叹息道,“京都,当真是每个人憧憬着去的地方吗?”
“林七,你也喜欢那里吗?”
闻言,林七放下了书,随即摇头,掷地有声回道,“我不喜欢。”
“姑母,我或许以前憧憬过,但现在没有。”
他日后要去京都,都只是为了给家里人报仇而已。
就小仙镇这么一处小地方,都到处是腌臜事。
凭老张吐出的那些关于于威的料,林七已是恶寒。
林初渔将于威的事从头到尾给他讲,就是要提醒他,像他这种对他们不择手段有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