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傲慢:“你家里的鸡被人杀了关我什么事?什么事都赖我头上,当我好欺负?”
是的,这就是楚唯跟他出的主意,让他死不认账,胡搅蛮缠也好,蛮横无理也罢,反正要趁着看热闹的人多,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觉得讽刺,他们村的人谁都能说自己好欺负,就贺宵不能。
谁不知道他这个人心眼小,下手狠,你要是得罪了他,不管上天下地,他都非得让你掉层皮不可。
连野猪都弄能弄死的男人,这村里哪个人是他对手,也就是他现在受了伤,大家才能过来看看他的热闹,不然,都是绝不会凑他跟前来找不痛快的。
他眼神锋利,语气冰凉凉的,眉眼间随时都流露出一股煞气,若是被他盯上,总觉得心惊胆颤。
李二虎是被他收拾过的,骨子里对他还是有点惧意。
转而一想,他带了这么多人过来,他爹这个大队长也跟着,贺宵拿什么跟他斗。
不禁又威风起来。
“你装什么蒜,咱们村里几百户人,只有你这杂碎能干出这种狠毒的事。”想起家里一地的死鸡,李二虎心里都觉得胆寒,对贺宵的厌恶又重几分。
“也不看看你得罪的谁,我们老李家是你能惹的吗?”
贺宵耷拉着眼皮,听到这话笑了一下:“是,你老李家了不起,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你们家还拿着旧社会的派头,当自己是杨柳村的土皇帝。这村里的人都唯你们马首是瞻,对着你们伏小做低看你们家的脸色过日子,我哪敢惹你们。”
李二虎恨的就是他这股桀骜不驯的劲,连个亲人都没有的孤儿,他有什么资格傲的。
同龄人中,有几个人没给他当狗使唤,也就是他从来不给自己面子,还让自己吃了好多次亏。
李二虎道:“你牛气什么 ?这么有骨气,怎么还在我爹手下讨饭吃。”
“这话说的,大家都是靠自己的劳动吃饭,要是贺宵是讨饭的,那我们这些辛苦干活的算什么?”
陈凯枫点了点头,正想看这话是谁说的,结果刚跑得没影的楚唯,这会又不知道打哪冒了出来。
他疑惑地挠挠头,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楚唯躲在背后搞些小动作,没人注意到他这个新来的知青,却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
如果是贺宵那话是撕开了杨柳村和谐的假面,那李二虎的话无疑是把他们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是啊,如果贺宵是讨饭的,那他们是什么?
他们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分的粮食都是自己辛苦赚来的,落在李二虎嘴里,好像这都是他们老李家给的赏赐一样。
很多事情他们不想去计较,可这不代表他们没有脾气。
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嘿,二虎你这个话说得就不对了,活是我们自己干的,粮食是国家发的,跟你们老李家有啥关系?不要以为你爹是个大队长就了不起得很,你说话要是不注意点,我就去公社问问你老舅,看看这是不是他的意思。”
这个中年男人姓孙,这个村里,姓李的和姓孙的一直都不太对付,要不是李家在公社有人,他们老孙家的早就把李有德斗下来了。
这会自然也不用太顾及着李有德的面子。
“就是,你说话也不要太难听了。”
李有德听到李二虎那话就觉得不好,这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这种话哪能当着别人的面说。
他上去就给李二虎脑袋来了一下:“二虎不会说话,大家见笑了,今天我们也别扯那么远,就说鸡的事。”
他锐利的眼神在贺宵身上扫了一眼,端着虚伪的假笑,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贺家大侄子,我老李扪心自问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猪肉只分你三十斤,那是因为咱村里人多,我想让大家都尝一尝,你又何必这么生气。有什么不满的,你直接找我说,能解决的我肯定都想办法给你解决了,你说你把我家的鸡杀了,菜园毁了,还让不让我们家人生活了?”
贺宵无所畏惧地和他对视着:“谁说我不满意,我很满意。都说捉贼要拿脏,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干的?”
李有德哪有证据,他们起来的时候,鸡都死透了,连凶手的影都没见一个。
“爹,你跟他废什么话,打他一顿,把他家的鸡全都拉走当赔偿,看他还嘴不嘴硬,来你们几个跟我一起上。”
李二虎想上前使坏,贺宵眼风一扫,伸手就将手里的弯刀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