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濒临死亡的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冯秀云惊出一声冷汗,想要大声呼喊时舌头却打结,喉咙里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就这一刹那的功夫,她被吓得失了声。
冯秀云浑身发抖,汗珠子像雨水一般哗啦往下流,僵得发硬的手一边揪着被子,一边使劲摇旁边的人。
楚洪文被她摇醒,正欲问她什么事,就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站在他们面前,手里还举着把泛光的刀。
他心下大骇,慌不迭打开灯。
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后,他又惊又怕喊道:“楚明朗,你……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说,你不要乱来。”
楚唯一手举着菜刀,一手拿着削好皮的水果,带着抹诡异的笑容,笑嘻嘻道:“不要紧张,我只是怕你们晚上没吃饱,特意为你们削了水果,来,爸爸妈妈你们一人吃一块。”
楚洪文觉得他是真的撞坏了脑子:“大晚上的吃什么水果!”
楚唯脸上的笑容落下,扬了扬手里的菜刀,冷眼询问:“你们吃还是不吃?”
冯秀云推了推楚洪文,楚洪文硬着头皮迅速接过,讨好的扯起一抹笑容:“吃,我们吃。”
这水果两口子吃的味同嚼蜡,囫囵吞下去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哪里做得不对刺激到跟前的人。
楚唯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心提醒:“下次睡觉,要记得锁门哦,不然真的太危险了。好了,爸爸妈妈你们睡觉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离开时,楚唯还特别贴心的替他们关了门。
确认他离开后,一直紧绷着身体的楚洪文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瘫软在了床上。
这时他才觉得身上有些冷,一摸才发现衣服都被汗水打湿透了,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了这么多。
害怕楚唯杀个回马枪,他拖着颤抖发软的双腿,起身去给卧房的门落了锁。
家里的孩子大了,没经过同意从来不会进他们的屋,他们也就很少反锁门,哪想到今晚让楚唯钻了空子。
冯秀云被吓狠了,缓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有劲,快要窒息的喉咙也终于能出声。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的她害怕极了,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楚洪文知道她被吓狠了,搂着她一个劲的安慰。
这头还没安生,门外又响起楚明宣的惊呼声,夫妻俩吓得够呛,嘴里喊着楚明宣的名字,连滚带爬出去查看外头的情况。
客厅地上淌着一大片水,楚明宣睡的那张床已经完全湿透,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单脚跳来跳去,正在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看他完好无损,夫妻俩松了口气,不约而同跪坐在了地上。
楚唯把他们吓得太狠,劫后余生的二人,实在提不起劲了。
只有一旁的楚明宣还有力气骂娘。
这人睡觉跟猪似的,雷都打不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正做着一个把楚唯踩在脚下,打得哭爹喊娘的梦,就被一盆冷冰冰的水从头淋到了脚。
楚明宣一脚蹬开了身上的被子,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罪魁祸首却早已经躲了起来。
“啊~”一道气急败坏的呼喊,很快就响破了整个黑夜。
紧接着就是一道道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楚唯掏了掏耳朵,置若罔闻。
大晚上的吵吵嚷嚷,很快就引起了邻居的不满,院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骂声还有小孩的哭声。
楚洪文不想得罪院子里其他人,拉着楚明宣往自己屋里去,打算让冯秀云给他打个地铺,先把今晚度过再说。
楚明宣被折磨得想杀人,对着他们两口子发火道:“你们就不能管管他?”
楚洪文和冯秀云露出一抹苦笑,都闹到这份上了,他们还能怎么管。
楚洪文无力道:“你该庆幸他只是泼了你一盆水,万一他直接给你一刀,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吗?”
楚明宣梗着脖子:“他敢。”
楚洪文无力的抓了抓头发:“以前他肯定不敢,现在可说不定了。”
楚明宣是个欺软怕硬的,听到这话又联想到楚唯这一连串的反应,怕他真的疯了,吓得赶紧钻进了父母的卧室。
真有什么事,还有老两口顶在他前面。
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冯秀云愁容满面,怄得嚎啕大哭:“这都叫什么事,老楚啊,想想办法吧,他要是在这样闹下去,我们日子还过不过了?”
别看冯秀云平日强势,真遇到事了,也只能依靠自家男人。
楚洪文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谁家有过这种事,楚唯今晚这举动是真的吓到他们了,没想到这小子能疯成这样,看来是得想个办法治治他。
楚洪文躺在床上一晚上都没睡,却还是没能想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最后只能趁着楚唯还没睡醒,从外面给他那间卧室上了锁,把他关了起来。
反正楚明朗又不是没饿过,关他几天,不给他饭吃,时间一到就把他送下乡,看他还怎么闹。
冯秀云和楚明宣知道后,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一大早便安心去上班了。
楚唯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