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1 / 3)

话音落,劲风破窗而入。

流筝不待反应,已被季应玄挟腰侧转,避开了攻击。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季应玄一眼,迅速将他挡在身后,弹出机括剑横在身前,打量来者。

来人一身夜行衣,覆面遮脸,看身形,像是身手矫健的女子。

她见偷袭不中,又拍出一记掌风,流筝右手持剑劈开,左手抛出一张风刃符纸反击。

那人见了符纸,瞳孔微缩,不仅不避,反倒被激怒似的迎锋而上,硬生生捱下了这一击,同时掌间凝出月白灵气,强行向流筝攻去!

这灵气极为阴诡,迫近时使人骨髓生寒,流筝持剑抵挡不住,念及身后护着季应玄,又不敢自顾躲避,正僵持间,似见红光一闪,黑衣女子发出一声惨叫后,撤手滚摔在地。

流筝一跃上前,左手反擒住她的胳膊,右手摘下了她的面具。

面具下一张美艳近乎邪气的脸,怒视着流筝,奋力想要挣脱她的束缚。

流筝试探着叫出一个名字:“苏啼兰。”

女子微微一僵,再次将她细细打量,冷声道:“我不认识你。”

“马上就认识了,”流筝有几分得意道,“关押在听危楼的二十六个姑娘,你杀了我,就救不了她们。”

苏啼兰果然不挣扎了,反问她:“你用听危楼的东西,也会救人吗?”

原来方才是听危楼的符纸激怒了她。

流筝说:“我不是听危楼的人,反倒是受你连累,被迫陷进这烂摊子里。不知苏姑娘可有兴趣同我做桩交易?”

苏啼兰语气冷硬:“我不是商人。”

“我也不是,哎呀你先听听嘛,很划算的。”

声音清柔如春水击石,听得季应玄在身后蹙了蹙眉。

这样娇俏且自来熟的语气,她怎么跟谁都这样?

流筝权当她同意了:“你告诉我整件事情的真相,还有你为何会操纵红莲业火,我这回就放了你,如何?”

苏啼兰轻嗤一声。

见她不同意,流筝道:“你若是觉得不公平,可以加条件,考虑一下呗。”

苏啼兰还真的考虑半晌,说道:“我想在听危楼里找一个人。”

“谁?”

“我姐姐,苏如茵。”

流筝记得那二十六个女囚中并没有叫苏茹茵的姑娘。

苏啼兰说:“华裾楼的事,我被下了讳言咒,不能告诉你,至于红莲业火……”

苏啼兰的目光飞快向流筝身后一瞥,想起方才被红莲灵力压制的剧痛,不由得一阵心悸。

看人眼色的能力她还是有的。

苏啼兰顿了顿:“我如今尚不能信你,不能告诉你。”

流筝颇有些郁闷:“那你岂不是什么都没说,白白赚得我帮你找人?”

苏啼兰道:“我只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真相要去听危楼里找,至于能不能找到,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本事。”

流筝:“……”

***

来华裾楼折腾这一趟,事情好像有了进展,又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回听危楼的路上,流筝两手空空,神情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我有点后悔将苏啼兰放走,毕竟我只需找到苏啼兰,祝楼主就能帮我去掣雷城找哥哥,如今就不必这样烦恼。可是……”

“可是,你做不到明知有内情而弗顾,”季应玄的声音如轻风细雨,“你好像天然觉得苏啼兰与那二十六个女囚并非故意作恶,为什么呢?”

流筝提起精神想了想:“因为直觉,我很少有看人看走眼的时候。”

季应玄笑了笑。

祝锦行算一个,他算一个……很少么?

“但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流筝沉思道,“听危楼里都是出世修道之人,怎会与华裾楼里的姑娘扯上关系?”

季应玄说:“修道之人也是男人,仙门自诩超脱凡尘,有时会比凡界的男子更冷漠无情,这些姑娘在他们看来,大概与牲口无异。”

流筝闻言叹息一声。

两人回到听危楼后各自回房休息,约定第二天晚上一起探一探听危楼。

流筝睡不着,熬到天亮时叩响与太羲宫通信的玉牌,玉牌里传来她母亲满是愁绪的声音。

“流筝,你父亲耗费了毕生修为,将命剑镇于伏火阵,才堪堪平息了伏火阵的异动,但这恐怕撑不了多久,若是你哥哥回不来,下次地动火起,只怕我与四大长老联手也未必能压得住。”

流筝的心揪了起来:“爹他现在情况如何?”

“被业火之气冲出了内伤,尚不危及性命,如今正在闭关休养。”

流筝不知该如何安慰母亲,隔着玉牌说出的话总是轻飘飘。

且她帮不上忙,又能说什么呢?

她临窗坐了许久,直到天色逐渐明朗,灿灿金光穿透菱形窗格,形成道道金缕。

窗外的鸟雀在草叶晨露中振动翅膀,扑棱棱掠过窗前。

流筝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活动僵硬的手脚,提剑走到了庭院中。

她开始练剑。

弓步转虚,提膝捧剑,回身后劈……这些都是太羲宫弟子刚祭出命剑时练习的基本剑招,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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