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有二十岁了吗?”
阿刚将公大头佛摘下,眨巴着清纯的大眼。
“阿刚师兄,你还没成年吧?”
一旁顶着一个母大头佛的师弟,透过两只眼窟窿打量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前辈。
“阿勇,我就问你,这位师姐看起来是不是比我大不了几岁?”
“看起来确实是……感觉还比你要年轻!”
“……夸张了啊,我看着很老吗!”
两个人顶着大头佛摇头晃脑在底下窃窃私语,不料被坐着轮椅的廖奇打断了闲聊。
“两位师弟,不知道你们手上拿的是什么?”
他见于雪被师兄弟围起来谈天说地没空管自己,就故作大方说自己一个人转转。
这一转就看见两个拿着画了夸张脸谱头套的小师弟在一旁交头接耳。
那头套一个短发浓眉大笑脸,一个长发柳眉害羞脸。
阿勇眨了眨无知的大眼,“啊?这不就是大头佛嘛……你没见过啊?”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没见识过。我来给他介绍介绍!”
阿刚难得觉得自己真像个师兄,托起公大头佛抱在胸前。
“这一位是公的,阿勇手里的是母的。大头佛是我们南师的‘引狮员’,但又不只是引领狮头这么简单……”
“额、请问什么是引狮员?”廖奇真诚发问。
“既然你诚心发问,那我就勉为其难,讲讲出自北狮的‘引狮员’。”
“所谓舞狮,有分北狮和南狮。较早以前,中国是没有狮子的,而引狮员一词,其实就是代指西方的驯兽师。”
阿刚此时就跟考试拿了满分的学霸一样自信满满。
“北狮形象跟我们南狮有很大区别,他们的狮子打扮相较更逼真,而引狮员必须能表演‘前空翻过狮子’、‘后空翻上高桌’、‘云里翻下梅花桩’等动作。引狮员与狮子默契配合,这是北方舞狮的一个重要特征。”
这时,把母大头佛交给廖奇后的阿勇小跑回来,手上还多了一壶茶。
“师兄,渴了吧,快喝口茶再说!”
阿勇往裤兜一伸掏出了两个杯子。
他先是倒了点茶水烫了烫杯子,后才倒满茶水单手举到阿刚面前。
“嗯……不愧是跟着我混的师弟,眼力见就是不一样。”
阿刚试了试水温,觉得不烫就一口饮尽。
他扭头继续跟廖奇说话,随手把杯子递到旁边的阿勇面前。
“我们的大头佛就不一样了,除了引领狮子穿街走巷,还要会搞笑!”
阿刚伸手指了指两个大头佛的面中。
“你看见没?两个佛头都是什么表情?”
廖奇很认真观察,“都是笑脸?”
“冰果!没错!”阿勇就跟个捧哏一样附和。
“是不是一目了然?我们可是笑脸佛!给大家带来欢乐的同时,还要兼顾狮子不太好操作的一些动作。”
“比如给寿星公送桃。”阿勇忍不住在一旁解释。
“对,再比如饭桌上采青,狮子不好浪费桌上的食物,只能是大头佛代采。”
廖奇捧着一脸害羞却是笑脸的母大头佛翻来覆去仔细看。
“采青?我还没见过呢……”
阿刚顿时噎住,他是学霸没错,但是不是新华词典啊。
“你这没见过,那又不会,那你对舞狮了解什么?”
他忍不住嫌弃这一点功课都不做的“学弟”。
阿勇的解围适时出现。
“就跟我刚接触南狮一样呗!我还以为狮子就一头呢!”
“难道不是吗?”廖奇环顾四周,都是大眼睛又萌又威武的狮子头。
“你再认真看看!等等,你不会是色盲吧?”
阿刚投以同情的目光,阿勇像是果然如此的模样。
“不是!这个颜色,难道不是怎么喜庆怎么画吗?”
“……”
“……”
阿刚像看幼儿园小孩一样的目光盯着廖奇,阿勇则是回想自己当初怎么就认为只有一种颜色的狮子,自己当时好像也是这样想的,那是不是也跟廖奇一样令人无语?
被两人赤裸裸的目光打量着,廖奇顿时有点受不了。
——我是个老外,请原谅我的无知好吗?
他战术性咳嗽了一声。
“咳……那个,你们什么时候比赛啊?”
阿刚了然点头,“也对,毕竟没见过,你想见识的话,明天就能看我们比赛了!”
阿勇跟着附和,“恩恩!可热闹了!要不是另外一个师兄临时有事,我还轮不上呢!”
廖奇把手里的佛头还给阿勇。
“那好啊!我明天和你们师姐在哪里去看?”
阿刚耐心解释,将手中的大头佛戴上。
“上午到佛山祖庙看刘备狮拜祖,看完了才轮到我们开始比赛。”
阿勇接过佛头后也顺手戴上,担心廖奇弄错地方就多嘴说了一句。
“我们比赛场地在大沥公园,隔着不远。”
“那大概什么时候啊?我……我这个样子,出门得赶早吧?”
廖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