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难得您能懂得我一番苦心。”这时江磨听到了沈渊的话,居然也连连点头,看他的表情,居然大有得遇知己之感! “今天有件事要麻烦江兄,”沈渊一边把手伸进自己的怀里一边说道:“我有件东西,想请江兄看看这是出自谁的手艺。” “江兄的为人和品性都让人钦佩,以后有机会,定要寻江兄好好聊聊。” “那自然是好,”这边江磨也随即点头笑道:“要是这位兄台不弃,就过来喝茶……不过我干活的时候还是不行!” 江磨说到这里,沈渊也笑了出来。之后江磨站在那儿扫了一眼沈渊拿出来的檀香扇,立刻就点头说道:“是我做的。” 两人之间离着少说也有四五尺远,他甚至没接过扇子,就这么目光一扫,就知道这把扇子是自己做的,这份眼力也真是让人吃惊! 看到大家惊讶的眼神,江磨搓了搓手说道:“这是我十五岁那年的活计,当年我一共做了六把这样的檀香扇。” “那时候是我这辈子腕力最好的年纪,不过限于眼界,做的东西精美是精美了,心思却一味轻灵,失了稚拙厚重之意……这应该是我那年做的第三把。” “第几把你都能认得出来?”听到这些话,连沈渊都呆了。 说实话江磨能把雕刻技艺研究到这样的地步,他也是闻所未闻。 沈渊心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古代的工匠,没想到大明竟然有这样精于技艺的人! 沈渊这边还在心生感慨,却见江磨回手从桌子上拿起了那把没刻完的梳子,向沈渊说道: “您看这上边,看似每一个齿都是笔直的,但是梳子齿里,在目光不易见到的角度,所有线条都是随着檀香木的木纹走的。” 说到这里,就见江磨把沈渊手中的檀香扇接过来,打开后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将展开的扇骨递给沈渊看。 “您看,上面的木纹出自天然。当年的六把扇子,每一把的木纹当然不会一样。在雕刻之前我都要仔细地揣摩参悟,才能让花纹和木纹相得益彰。” “所以每一件雕刻完成之后,它都像是我喜欢过的一个女子……我又怎么可能认错?” 听到这里,沈渊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场的众人更是啧啧称奇! 而这时沈渊又向江磨问起这第三把扇子,当年他卖给谁了? 江磨犹豫了一下说道:“当年它是被襄城伯李家大公子李勘买走的,兄台要是想找他的麻烦,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襄城伯?”沈渊闻言心里一惊,表情却丝毫都没有变化。不过他心里却在暗自寻思,这又是一个大明勋贵之家! 也许他就是那个无心公子……伯爵家的大公子逛青楼? 心里这样想着,沈渊却是毫不犹豫地答道:“那是自然,在下怎么也不会给江兄添麻烦的。” 说这话的时候,沈渊知道江磨身为一个匠人,自然是惹不起什么伯爵府……其实他自己也惹不起。 在这之后他们起身告辞,江磨一路把他们送到了门外。 …… 到了薪尽火传堂外面,他们向着扬州城的方向走去时,这时的石勇捕头才向沈渊问道:“本来就问问扇子的事儿,贤侄你跟他聊那么多干什么?” 沈渊随即答道:“我得先知道这个江磨,他究竟是个做扇子的,还是跟这件案子有关……甚至他是不是凶手。” “我还要在事先判断出他说出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然后才能问他是不是?” “那你觉得他的话是真的吗?”蓝姑娘闻言随即追问道。 其实这位姑娘也觉得沈渊刚才表现得有些罗嗦,不过听他这么一说,蓝姑娘却立刻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原来沈渊在没进这个薪尽火传堂之前,就对这个做扇子的人保持着警惕。所以姑娘才立刻问沈渊,到底这个江磨是不是跟案件有关。 “他跟这案子没关系,”沈渊摇了摇头道: “一个人能把技艺钻研到这种程度,甚至连人情世故都懒得去想。那江磨做事说话一派天真,所有心思都放在祖传的手艺上,又怎么可能是这桩案件的凶手?” “要知道嘴巴虽然能骗人,手艺却是绝对骗不了人的。他要是有闲工夫在几年里连杀十七八个人,又怎么会有现在这般成就?” 听沈渊这么一说,大家想了想,心中也都暗自服气。 在这之后,他们直奔城里的襄城伯府而去。 …… 这一路上,沈渊向蓝姑娘问起襄城伯府的情况,蓝姑娘又笑着看了他一眼。 沈渊知道,这是蓝姑娘又发现了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 从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