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落想要接过瓶子,却被按住手背。
燕七已经站到她身边道:“从一开始就是朕想要,不需要你来背负后果。”
“不管你是为了燕今妥协,亦或者对朕有了一点点好感,之后不管是什么结果,朕都认。”
徐邪气的脑门疼,转身就走。
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这个好友兼帝皇,以前燕七在沙场那股狠劲一遇见凤兮落, 立刻变绵羊。
凤兮落心里暗笑,她当然知道徐邪怎么想,燕七这是恋爱脑上头了。
不过……徐邪这个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怕是这件事没完……
果然,当天晚上,她就在宫里见到了穿着夜行衣的徐邪。
立刻摆出被吓一跳的姿态:“徐……监正,您这是?”
徐邪面色冷肃:“凤兮落,你和陛下到底有没有感情本官管不了,但你曾答应本官,只要进宫,任由本官研究不怕火的体质可对?”
“对,所以……臣女要做什么?”
“什么都没不用做,把这个吃了。”
徐邪扔过来一颗紫色带着银纹的药丸,虽然不是樱落,但想必比那个还要毒……
药丸没有第一时间入口,在纤手里衬的好似紫色宝石般灼眼。
徐邪直白道:“能做齐王妃,甚至完全笼络住燕今,本官相信你绝不是什么单纯的女子。”
“这是什么你应该清楚,陛下身牵社稷,有些事他舍不得,本官也要替他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燕七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宫墙。”
凤兮落把药丸放进嘴里咽下,淡然道:“知道了,劳烦徐监正费心。”
这般态度,引得徐邪也眯了一下眼,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看你对陛下……也不是无动于衷吧?”
“这要怎么说呢,一开始臣女自然是抗拒的,但就像监正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女能怎么办,总要为自己考虑。”
“从出生就背负家族加诸的凤命,我没有一刻做过自己,齐王,康王,哪一个是臣女的选择?”
徐邪试探道:“所以,你现在想选陛下?”
凤兮落似笑非笑道:“未尝不可,不都说臣女是凤命,即背负使命而来,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浪费了。”
婉约的背影消失在宫路上,徐邪被狠踢了一脚,差点摔了一个大马哈。
燕七冷眼:“解药拿来。”
徐邪没好气道:“知道你舍不得,我才不会当恶人,就是看着毒的糖丸,吓唬她的,让她心里有点数,我怕她背后捅你一刀。”
燕七眼底冰冷散去:“朕说过,什么后果都认。”
“嗤,你算是栽她身上了,看她那意思瞄上皇后之位了吧,你不是什么都认,干脆给她。”徐邪戏谑道。
燕七摇头:“那样她会成为众矢之的,朕刚登基,水下暗潮汹涌,如今还有齐王虎视眈眈,不是时候。”
“天,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的打算过,她……她可是嫁了两次,这样的人登后位,天下人怎么看你?”
“朕不在乎。”燕七离开,徐邪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真的是疯了!
帝皇寿诞越发逼近,燕今跑皇宫的次数,频繁的跟串门一样。
燕七也不恼怒,任由这小子成天往御书房溜达。
眼下他在皇案后批阅奏折,就听燕今蹲在一边龇牙咧嘴:“嘶,疼疼,母妃你轻点,薛必那小子下手忒狠。”
凤兮落拿着鸡蛋给燕今滚眼睛,这肿的都成一条细缝了。
没好气道:“学艺不精还有脸喊疼,你手下的人都是吃白饭的?”
“薛必出身武将世家,明知道不好惹,你背后收拾就是,当面去逞凶,你脑子有病?”
“我怎么跟你说的,不管背后做什么,只要抓不住证据,那就不是你干的,你非要当面对上,这不吃亏了?”
御书房里的下人眼皮直跳,恨不得把耳朵堵上,这是他们能听得?
凤女官这是当陛下不存在?
燕今丧气:“那怎么办,我着急见母妃,在王府带来的人不多,薛必出身定远将军府,京城狐朋狗友又多,我弄不过那小子。”
凤兮落凤眸微闪,忽然道:“蠢,他有朋友,你不会也找朋友,你是郡王,想交好朋友是很简单的事。”
“在京城中,每个家族都有对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燕七眼睛一亮:“平西将军府!”
帝皇身后的木墩眼角疯狂抽动,这母子俩是要上天啊!
定远将军确实和平西将军不对付,那是因为站队不一样。
定远将军薛家这一脉,是跟着陛下打出来的,平西将军却和过往的齐王交好。
后来齐王没了,这平西将军也很安分,陛下上位,平西将军也是持中立态度,才会好好在朝。
这要是真闹大了,为难的是陛下。
薛必怎么说也是陛下的人,安远郡王燕今要是联合平西将军府打压,怕是不太妙。
陛下再宠凤女官,这国家大事上……
燕七一声不吭,好似听不见母子俩的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