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城冲着张雷哈哈笑出声,这才发现坐在沙发上坐着苏绾,丁玉正站在苏绾身边,双手向着苏绾的腰间用力,看模样像是要打人。
“丁玉,你这是要干什么!”
杨海城并步上前,一把揪住丁玉的后脖领,顺带着薅掉了丁玉的几根黄头发。
丁玉被巨大的力量挟制着,不由自主地倒后倒,然后就重重地摔在沙发里。
“杨海城,你敢打我?”
丁玉倒是听见了杨海城的话,可她的注意力都在苏绾身上,也没细想。
苏绾也借机站了起来,护住腰间的仓库钥匙,退到张雷的办公桌后面,站到张雷身边。
“姓扬的,你敢打我?”
丁玉疯狗似的逮谁咬谁,她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指着对方的鼻子尖,“杨海城,你媳妇是我同学,你就不怕我跟她说,你竟然被个小骚狐狸给迷了眼!”
啥?!
这叫什么话!
杨海城原本也只是爱才惜才,压根就没往男女那方面想。丁玉这老娘们儿张嘴就喷,实在可气。
“丁玉,我只是把你扯开。你欺负一个小姑娘?你算哪门子中层领导,张厂长,我现在向厂领导提出,对丁玉同志继续担任中层领导职务的疑异!”
张口就是那些不中听诨话,不参她一本,还留着她!
“张厂长,我们一线工人每天累死累活,食堂做的饭菜油水越来越少,我们每天两块钱的餐食补助金都哪去了!”
好,这个绝,直戳要害。
苏绾黑溜溜的杏眼闪着光亮,对杨海城这位车间主任刮目相看。
杨海城是拖拉机厂的老人儿,分厂建设之初的有功之臣,说话有分量。
丁玉被掀了老底,直发毛。
“你?!”丁玉慌了。
她给苏绾抹黑,那也都是提前想好的,要知道苏绾这些时日的变化不是一星半点,这丫头要是再这么认真下去,她对仓库里的粮食就没办法下手,趁早解决了苏绾,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杨海城。
丁玉是想压着苏绾,让苏绾一辈子在食堂抬不起头的,这怎么就被杨海城给举报了呢。
“杨、主任,你说不是被苏绾的小模样迷倒,那我问你,第四车间是试车车间,苏绾到你车间去干嘛?”
“还好苗子,谁信!”
“总不能是陪你的技术员们站岗吧?”
“再不就是陪你这个大主任,天天啊?!”
丁玉直接冲着苏绾扑过去,还想扯她的钥匙。
“苏绾就算是变成临时工,那也是我们食堂的一分子。”
想跑?没那么容易。
在这跟她玩什么截流儿?
不管用。
“你过来!”丁玉冲着苏绾大呼小叫,全然不把张雷和杨海城放在眼里。
要不是张雷也站起身来,吼她,她会继续胡闹下去。
“坐下,丁玉,你的工作作风是这样的?”
张雷的话,把丁玉吓住。
她立即注意到刚才有些心急,忙停顿了下,清清嗓子,顾做冷静。
“本来就是,我没说错,苏绾连仓库都没看好,到第四车间能干什么?”
杨海城轻拍手上的红本子,“不是我一个人看到,我们大半个车间的人都看得清楚,苏绾同志刚刚试车第一名!”
啥?
“她会开拖拉机?杨主任,你不是在做白日梦吧?”
丁玉瞧不起的眼神瞟过来又瞟过去,“苏绾,你要是会开拖拉机,母猪都能上树。”
苏绾淡淡地接话道:“不用母猪上树,我要是会开拖拉机,你要爬到厂门口的那棵大榆树上给我道歉。”
“她会开拖拉机?不可能。”
站在门外的几位厂领导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这个丁玉被骂成“老母猪”竟然还不自知。
丁玉不服气地道:“张厂长,刚才我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这样一个平时工作不努力,就会勾搭男人的女职工,我们留不得。我看,把她降为临时工都是轻的,不如就开除了吧!”
“作为主管领导,我现在提出要把苏绾除名!”
“拖拉机厂是你家开的?你说咋地就咋地?闭嘴吧!”杨海城气得想扇人。
张雷也重重地敲了桌面,示意二人闭嘴。
丁玉觉着自己理直气壮,还想开口,被张雷一眼瞪了回去。
杨海城分明是来要人的,却被丁玉扣了满身的脏水,气得面色发白。
“你们都说完了?”张雷示意苏绾坐到自己对面的皮椅子里。
“作为苏绾的主管领导,丁玉你现在就是失职!”张雷严厉地批评。
丁玉不服气,半张着嘴巴想说话又插不上嘴。
“那半筐饼子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作为拖拉机厂的先进人物,你怎么连苏绾都不如,在那种情况之下,你分类分发食物,会引起大众不满的,要不是苏绾把饼子分发下去,你知道会不会引起当地村民的不满?”
“再说,当天用的粮食是上级部门给我们救济粮!”
“谁说不能给普通老百姓下发的?!”
“丁玉同志,已经解放二十几年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