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来。
事已至此,他只能装死了!
终于调整好了心态,骆其清才想起郝宥凡刚才说的他要过来,于是只能赶紧起床冲了个澡。
半个小时后,郝宥凡开着一辆极为低调的银色宾利出现在了他们宿舍楼下。
但是还没等骆其清下楼去接他,两个人就在十楼的电梯口相遇。
配上电梯里四面八方的灯光,郝宥凡一身骚包粉搭配差点闪瞎了骆其清的眼睛。
这光天化日之下,十楼又全都是车队根据地。
生怕有熟人出来看到这一幕,骆其清二话不说先赶紧把人拉回了自己房间。
等锁上门,他才忍不住说:“你别告诉我今天车队邀请赞助商过来走秀。”
“你也觉得我这一身够亮吧?”郝宥凡似乎对骆其清这反应很是满意,他把皮鞋往旁边一脱,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一屁股坐到单人沙发上,“我爸要我待会去相亲,这可是我从衣柜里精挑细选出来的战服。”
骆其清抽了抽嘴角,十分佩服这人为搅黄亲事做出的牺牲。
就是可怜他的相亲对象了。
说来也奇怪,郝宥凡高中到大学没少喜欢过女生,结果毕业之后反倒变得断情绝爱。
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风。
他刚想接着问,谁知道就看见郝宥凡已经朝他露出了一副请如实招来的表情:“实话说吧,你们昨天是不是已经那样了。”
骆其清狐疑:“哪样?”
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然后只听他道:“月黑风高夜,天雷勾地火。”
然后他就被骆其清踹了。
“哎哟...”郝宥凡捂着屁股跳起来,“我只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跳到电视机旁边,郝宥凡像是忽然想到什么:
“我来都来了,你跟我喝一杯吧。”
骆其清对这个动词都快PTSD了,忙说:“我拒绝喝酒,果酒啤酒鸡尾酒都不行。”
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瞧你那怂样。”郝宥凡从电视机旁边的小冰箱里摸出两罐可乐,然后抛给他一杯。
骆其清接过一愣:“我什么时候买的可乐?”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该不会这也是在喝醉时候买的吧?
郝宥凡单手开了拉环,淡定道:“我刚进屋的时候才放进去的。”
“......”
大冬天喝冰镇罐装可乐,果然是万年不变的郝宥凡风格。
“所以你们昨天都干什么了?”
骆其清嫌铝罐拿着冻手,喝了一口就把它放回桌上:“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
“但因为你潜意识里还是没有对他设防,才会让他送你回来。”
“你还喜欢他。”
骆其清抿了抿嘴,对这个结论没有承认,但也没有直接否认。
只能拿着可乐又往嘴里灌了一口。
碳酸气泡给喉咙带来瞬间的刺激总能让人变得更加清醒。
“你不在的这几年里,他向我打听过很多次你的行踪。”郝宥凡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骆其清,“但我都只是和他说不知道。”
是了,骆其清想,他的事情一直都让郝宥凡保密,尤其是对周棘。
“他什么反应?”骆其清听见自己问。
“有点忘了。”默了会,郝宥凡又补充说,“但应该挺失落的。”
一次次不甘心地询问,却每次都得不到答案。
换谁能好受?
“所以你们现在没复合...只是因为那件事吗?”
在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后,骆其清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不是还有病吗。”
他的病就像个抱在怀里的定时炸弹,指不定那天突然就会被引爆。
他不想,也不能拖累周棘。
至少...至少也要等到他能够重新开上赛车,再去想他们两个人以后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比赛变多,他心底总是会有强烈地意识想回到赛道。
但话又说回来,也是时候该尝试迈出这一步了...
骆其清脑子很乱,刚刚没太注意,现在又感觉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下意识又喝了一口可乐,想再次感受它的刺激。
可是二氧化碳挥发之后,现在喝起来就是甜腻无味的饮料。
他有些脱力地坐回床上。
“总之,你想清楚吧。”
郝宥凡手中的可乐罐已经空了,他徒手把罐子捏扁,然后精准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你回国,进承阳,遇到周棘,说不定本来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别等错过了才后悔。”
骆其清用被子蒙住头,很久才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
“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