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明知道有异常还莽,您真头铁。”
应逐星:“。”
他笑了一下,勾上方明的肩膀,说:“小道士,看你刚刚的表情,可是挺担心我的安危的。”
方明脸莫名一红,一把打下应逐星的手,梗着脖子:“谁、谁担心你了!我怕你死了影响我们通关!”
应逐星看人脸快烧红了,没再逗他,正了正色,说:“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些场景。”
应逐星将他的见闻给众人说了,又多加了一句:“你们要是见到一个衣摆被烧焦的红色戏服,如果它要扑过来攻击你们,就拿出尖锐的东西来威胁它,也许会有用。”
应逐星话音刚落,似乎感觉到一旁的挂画隐隐抖了一下。
应逐星:“......”
“火灾的场景,”余籽将手指抵在下巴上,思索着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要整明白火灾的原因,也许这背后有隐情……”
正说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总按照经验来,又陷入了自以为是的怪圈,顿了顿,说:“……我只是提一下我自己的想法,没有别的意思,大家集思广益。”
方明这次没有提什么反对意见,谢欣然向来都是向着余籽的,而应逐星……应逐星觉得无所谓,笑话,他连副本怎么通关都不知道,完全都是凭感觉来。
蓦地,周遭早就隐隐约约的嘈杂声突然变大,但却完全听不真切,就好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嗡嗡”声,好像周围有很多人,很吵。
但嘈杂声好像只是猛然炸响了一瞬,忽地声响全无,骤然寂静。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3]
一句戏腔清晰传进几人耳中,尖团字交叠,不似普通话的读音,需要思考一番,才辨别的清那唱了一句什么台词。
“良辰美——景奈何……天……”
“……”
“……翠轩”
戏腔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听声音是从中央的戏台子传来,还断断续续,像是断了篇的老式收音机。
“游园惊梦、牡丹亭。”应逐星抬腿来到包厢的窗前,透过雕栏遥望戏台,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此时的一段戏唱完了高潮:“看得这、韶光贱——”
声音婉转清越,唱得出亦真亦幻的爱情,和似梦似醒的多情伤感,情不知所起的惊梦寻梦。
原本寂静下来的声响又赫然响起,声音更甚,倒像是……在为台上精彩的戏剧喝彩。
戏台下的看座,此时影影绰绰坐满了灰白的人影,模模糊糊一条一条,看不真切。
“嘶——”
剩下的三人也跟着来到窗边,看到楼下的景象,倒吸一口凉气:“现在鬼影已经显形了吗?”
应逐星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拥挤的人影攒动,来来往往闪烁,不知为何感到了一种诡异的……热闹?
他想了想,转身准备下楼,却忽然被谢欣然叫住。
“诶!你干什么去?”
应逐星回身,语调平静地说:“下楼看看,嗯……去听戏?”
“你疯啦?“谢欣然瞪大了眼睛,很是惊讶,扬起语调:”你这一头扎进鬼堆里,还想不想要命了?”
一段戏到了中幕,正在切场,一楼散座的长板凳上,鬼影依旧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应逐星转头看看不算整齐,但却看得出秩序的鬼影。
应逐星思索片刻,微微压了下眉毛,说:“唔,我觉得还好吧……他们看上去感觉蛮乖的。”
比起枉死地界凶残的死灵,和他们敲碎了同伴的脑袋塞进细密的尖牙中相比,这些端坐的鬼影倒像是很听话的乖宝宝。
三人:“……”
什么人啊这是。
方明不屑地嘁了一声,撇撇嘴:“爱去就去,谁管得着他了,到时候自己作的死自己负责。”
应逐星挑眉看了一眼方明,最终还是没有怼回去,这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小伙子看着怪别扭的。
他下楼,穿过几道鬼影,在座无虚席的长凳中找到一个空位的时候,《皂罗袍》的下一幕《好姐姐》也已经开始唱上了。
应逐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戏剧的曲目,但他脑子里就是有。
也许在自己忘掉的记忆里?
应逐星这样想着。
空位很靠前,在最侧边角的一个位置,在那边的视角并不好,台前的柱子挡住几块场景,不过关系并不大,不耽误应逐星听戏。
他来到长凳一边,那边坐着一个鬼影,那个影子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沉浸在欣赏戏曲的愉悦中。
应逐星很抱歉地轻轻弯下腰,很礼貌地示意鬼影,希望他可以让一下。
鬼影被打断节奏,似乎是有些不快,但最终还是向后让了让,腾出位置让应逐星过去。
应逐星点头道谢,侧身走进去,坐在长凳的一侧,开始欣赏戏曲。
谢欣然他们没下楼,在楼上看着,都感觉自己有点抓狂:“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自由闲适啊!”
方明连上有些挂不住,挠挠头,非常疑惑:“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感觉他没把鬼当鬼......”
谢欣然:“他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