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只能打个哈哈过去。
他内心却是晓得,王布犁变得越来越谨慎了,他也变得越来越像他爹了。
尤其是胡惟庸案也是他朱标亲手做出来的。
在胡惟庸人头落地之前,朱标用御笔勾了很多人的名字。
每次红笔落下,便会有人上了生死簿。
朱标宛如一个勾命判官一样。
一想到这里,朱标内心还是有些稳定的。
事情已经坐下,再怎么后悔也没有什么用处。
朱元璋瞧着他们两个再那里说小话,倒是也不着急,待到二人再次沉默后,他才开口道:
“布犁啊,你明天直接去大理寺上任,先把班子搭起来,人员咱都给你勾画好了,你瞧瞧用着合不合手。”
宦官把朱元璋的任命给送过来了,总归是从上到下的人员,全都被他给圈起来了。
王布犁看完之后也没表示什么。
总归是成了大理寺卿,朱元璋话虽如此,可许多事情都亲历亲为。
他精力可真是旺盛。
王布犁倒是希望朱元璋废除丞相制度后的亢奋劲头,能持续的久一点。
“也不用着急回家,今天在宫里一起吃个饭,她们也都进宫来同你母后说话去了。”
“是。”
马皇后兴许是年岁越来越大,也明白王布犁总是提不起精神的缘故。
连忙叫他坐在自己身边吃饭,询问身体好些了嘛?
王布犁还是有些不习惯,每次进宫来,马皇后都要询问一番,甚至还会落泪,搞得王布犁极为不好意思。
就算他算计朱元璋,但马皇后称得上是一句好人。
第二天。
兴许是早就得到了吩咐,王布犁站在大理寺门口,许多人都出来迎接。
可以说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
王布犁被众人迎了进去,大家都没有想到寺卿竟然是驸马爷。
传闻驸马爷病了,一直都在养病。
王布犁慢悠悠的踱步走到一旁,瞧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方孝孺:“你是少卿?”
“回老师,臣就是陛下任命的大理寺少卿。”
“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王布犁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深感朱标给自己挖了不少坑。
“回寺卿,下官正是。”
王布犁对于这个读书种子,以及捍卫建文帝的忠臣还是有着深刻印象的。
毕竟传言被朱老四给灭了十族。
他娘的,要是按照朱标的说法,我还是他的老师,真是倒了大霉。
不过朱棣对于这个人,也并没有搞什么诛十族的惩罚,反倒是景清被弄成了瓜藤抄的死法。
娘的。
王布犁的左右手,一个少卿,一个寺丞辅佐。
建文帝的左右忠心大臣,方孝孺以及景清这对殉死的卧龙凤雏齐聚王布犁身边。
在昨天看到这份人名单之后,王布犁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过这也正常。
朱元璋也认为自己是太子党,身边当然全都是拥护太子的人嘛。
待到进了屋子里,总算是暖和了一些。
他在方孝孺的带领下溜达了一圈,发现不少人的办公房里还没有火炉子。
王布犁坐在旁人搬来的椅子上,他坐下来之后:
“今天本寺卿第一日上任,大理寺也是新成立的。
暂时没有那么多的活,大家就自爆家门聊聊天,让我知道知道,把名字与脸都对应起来。”
大理寺最高长官发话,
于是众人全都挤在房间里,更加暖和了。
王布犁写了一个条子,交给方孝孺,让他立马赶去工部一趟,把该分配的取暖物件让刑部全都给送过来。
连带着工匠也一同前来,把房间取暖措施弄好了,免得自己胡乱弄发生中毒事情。
尽管王布犁老早就强调过,要重视好这些取暖安全的事,但依旧有人会因为一氧化碳中毒而亡的事情发生。
众人开始自报家门。
王布犁听着听着,其实就发现了熟面孔。
蒋环、温客等人都被调进来了,他们任职首领官司务厅二人,从九品的职位。
除了一批吏员外,还有几个都是从北方历练归来的学子。
人不多,但明面上全都是自己人。
王布犁瞧着这帮“自己人”,叹了口气:
“诸位都介绍完了,到我了,诸位都知道我王布犁就是个小吏出身,幸得天子赏识才有今天这个地位。
我自从破坏白莲教的案子后,被白莲教徒下毒,至今身体不是很好。
所以大理寺内的活我会交给你们去做,当然我也会放权给你们。”
温客等人听了王布犁的话,更是气愤。
该死的白莲教,他们后来追查了许久。
就算闫玉龙被凌迟处死,也没有把他的幕后主使给揪出来。
其实王布犁孩子满月的时候,他们这帮旧相识也被邀请去吃饭来着。
大家一直都以为驸马爷还能回来,可未曾想等到了新典史。
温客作为王布犁的旧人,也算是鸡犬升天了,他从一个临时工干到了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