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晁等人自以为这次人多,总能十拿九稳,各自在府中等着好消息。
却不知他们的人刚闯进驿站,就被人一网打尽,甚至都不用陆司衡和岳七动手。
一群士兵打扮的人卸了他们手中的兵器,将他们围在院中。
崔祈彦和一位五十多岁、面相严肃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没想到这些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置圣上亲派之人于死地!”那人转身面对崔祈彦,“是本官失察,让崔大人在峪州几次三番受到加害。”
“黄大人言重了,多亏您赶到,才将这些人制住。”
严晁弄的这一出儿在崔祈彦的预料中,困兽犹斗罢了。只是运气不好,来晚一步。
他让内行处的人给圣上送的密函已送到,圣上指派管辖峪州的布政使黄大人来此彻查。
黄大人来了不到半个时辰,两人还未说完话,这些人就撞上来了。
“如果不是崔大人深入龙潭虎穴,本官还被这群蛀虫蒙在鼓里。”黄大人手中拿着崔祈彦交给他的账册,深恶痛觉道。
黄大人吩咐人把杀手绑起来,又将带来的人分成了几拨。
“崔大人可否随本官一起去捉拿严晁?”
“当然,请黄大人稍等片刻。”
崔祈彦回到房中,只做了一个手势,陆司衡便出现在他面前。
“崔大人有何吩咐?”
“我跟黄大人走后,麻烦你看好曲纬。”
“大人放心。不过既然黄大人已到,我们内行处的任务便完成了。待大人回来,我们就离开,到时就不与大人道别了。”
崔祈彦点头,“就此别过。”
崔祈彦带着季白随黄大人前往严晁的府邸。
陆司衡让岳七去看守曲纬,他则来到了云苓所住房间的房顶,动作熟练地揭开一片瓦片,毫不避讳地望向靠在床头的人。
她戌时就已睡下,这会儿是被院里的动静惊醒,正翻着她已经看了一整日的书。一本市井话本,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大概是伤了腿不能下地太过无聊了吧,她问驿丞要书看,驿丞自己都大字不识几个,翻箱倒柜好不容找到这本发黄的话本。
半晌,她打了个哈欠,把书合上放在枕边,躺下入睡。
她床头的桌子上燃着一盏灯,在她脸上撒了一层暖光。
陆司衡也跟着躺在房顶上,一转头就能看到她。他摘
黄大人派人分头去拿人。当他们带人冲进严晁府中时,忐忑不安在等消息的严晁,仅剩的那点希望也就此破灭。
严晁从书房出来,见到来人吓得腿都要软了,强作镇定上前行礼,“下官见过布政使大人,这么晚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也应该是下官去拜会您才是。”
“严晁,你好大的胆子!”黄大人不跟他来虚的。
严晁身子一抖,忙躬身道:“不知下官做错了什么,惹得大人如此动怒?”
“你少在这装傻,你派去刺杀崔大人的人都已经被拿下,你还不从实招来?!”
崔?严晁抬头望向一旁的崔祈彦,原来他姓崔。很快他又垂下头,“下官冤枉,下官没有派人去杀人,更不认识大人口中的崔大人。”
崔祈彦轻笑,“我与严大人共事多日,没想到严大人竟说不认识我。”
“聂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严晁紧咬着就是不承认。
“这位乃是都察院都事、定国公世子,奉圣上密令以聂曾骞之名前来峪州调查税银一事。你多次想要杀害崔大人,就是因为他查到了你贪墨税银和救灾款、欺上瞒下的证据,你还敢说不知道他是谁?”
黄大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严晁的家眷听到动静也纷纷披着衣服出来,看到眼前的阵势,吓得惊呼。
“老爷——”
“爹,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严向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官……下官冤枉……”严晁跪倒在地。
“冤不冤本官自会查明,”黄大人挥手,“把他们关入大牢!”
“是!”
黄大人带来的都是府兵,整齐划一地应声后,动作迅速地将人拿下。
院子里顿时响起哭喊声。
黄大人置若罔闻,接着下令搜查严府。
崔祈彦带他来到书房,发现原本藏匿账册的博古架消失的无影无踪。
“应该是严晁把东西撤走了。”
黄大人点头,“那两本账册或许已经让严晁销毁,好在还有一本。跟他牵扯的人也不少,只要撬开一张嘴,他就算再怎么抵赖也无济于事。”
峪州的其他官员也被关入了牢中,严府搜完天已微亮。
崔祈彦让季白回去把曲纬带来,他同黄大人去衙门大牢审讯那些人。
云苓醒来时看到桌子上摆了厚厚一摞书,她惊喜地伸手一本本拿过来,发现是各种游记和话本,而且都是崭新的,够她看上一段日子。
她以为是驿丞给的,当驿丞来送早饭时,她还特意表示感谢。
驿丞一脸懵,“这些不是我给的,整个驿站就只有昨日给姑娘的那一本书。”
云苓疑惑,“难道是公子?”
“聂大人一夜未归,白爷天刚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