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来到不熟悉的环境,很是急促不安,一双手死死攥住骆清亦的手臂不肯放。
“花容姑娘不怕啊。咱们这是回家来了。无人再敢伤害姑娘了。”骆清亦摩挲起花容的手背。
骆清亦安抚了花容,转头又对温和和上官冽解释道:“到了一处新环境花容姑娘情绪会不稳,需要时间适应。君上选远离众人的望月阁给花容姑娘很好,不会有人来扰姑娘。花容姑娘还是有些怕见陌生人。”
上官冽声音肃穆道:“除去孤和迎迎,孤不准旁人来望月阁扰花容养病。”
温迎观察到花容的双腿开始微微打颤,该是站立时间有些长了,花容她受不住。
温迎忙道:“我见花容是累了,咱们还是坐船送花容到望月阁,也好让花容早点休息。”
上官冽点了点头,亲自上前去搀扶花容,花容并不抵触上官冽,乖乖的任由上官冽扶她上了船。
温迎骆清亦紧随在他们身后也上了船。
小内侍站立在船头,手握竹篙垂直插入水中用力一撑,船离开岸边缓缓向御湖中心的望月阁而去。
坐在船上花容不愿放开上官冽的手臂。她歪头看向上官冽,伸出自己残缺的手去够上官冽的脸颊。
上官冽主动将自己的脸凑到花容手边任她抚摸,笑了笑说道:“花容还不相信吗?我真的是冽儿。”
花容自言自语又念了两次,“冽儿?冽儿……”
上官冽握起花容的手,认真的说道:“对,我是冽儿。日后冽儿会守在花容身边,无人敢再伤害花容。”
温迎坐在花容对面,今日见到花容心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花容曾伺候她有一年多时间,那时的花容是娟好静秀。不过短短几年再见到花容,花容她已是容貌尽毁神智不清。
温迎懊恼不已再一次审视起自己,当初花容在她宫中莫名失踪,她为何不派人出王城寻一寻花容啊!
骆清亦端视温迎面色沉重,连忙低声劝慰道:“长公主无需过于忧心,花容她确实是好了很多。我刚接手花容的时候,她一见陌生人只会乱打尖叫。长公主瞧如今花容都认得君上了。相信我再用不了多少时间,花容的神智肯定可以恢复。”
温迎点了下头涩声道:“清亦,辛苦你了。”
船行至御湖中心停了下来。
上官冽扶起花容,温和地说道:“咱们到了,花容快看看喜欢不喜欢这个新家。”
望月阁是个两层阁楼,临水还有个小小的水榭,望月阁建在御湖正中央来往只能靠船。
温迎小时候常常闹着母后带她坐船过来,温迎那时最喜欢到水榭上喂锦鲤。
花容在望月阁养病正好,确实够清静无人会来打扰。
一行人进入望月阁,看得出来上官冽是用了心了,色色为花容备得很是齐全。阁内的摆设样样堪称珍品,一点不比温迎的瑶华宫及白静好的凤仪宫的陈设差。
衣架上还挂了几件织金锦缎的衣裙,颜色有天水碧还有极淡的青色。
上官冽笑着对花容说道:“我记得花容最爱天水碧的颜色,特意让他们赶着做出这几身衣裙给花容穿。可喜欢?”
花容轻嗯了一声。
上官冽将花容扶到椅子上坐好。
骆清亦走到花容面前,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花容姑娘咱们已经进到房间中了,这帷帽姑娘是要戴着还是摘下来?”
花容着急想看上官冽,抬起手就要将帷帽扯下来。
骆清亦帮着花容将头上戴的帷帽摘了下来,花容凝望上官冽嘴角止不住的扬起。
当温迎看清花容的一张脸后,再控制不住眸中溢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花容被挖掉的那只眼睛上覆着白纱,面上的皮肤全部被毁坑洼不平,影影绰绰能看出有火烧有刀割有烙印,额头和右面颊还有两个大大奴字刺青。
在这一张面上,温迎再难找到一点花容原本的样子,呈现在她面前就如六七十岁的老妪。
温迎紧紧闭上了双眼,她努力的想压下心中阵阵袭来的疼痛感。但是越想压制越压制不住,最终双手捂住嘴泪水落在颊畔。
上官冽起身走到温迎面前,“花容这个样子是不是吓到迎迎了?迎迎不用害怕,花容她真的已然好了很多。连这面颊上的疤痕,我瞧着都褪下去了不少。咱们再多给女医些时间,我相信花容肯定会越来越好。”
温迎听后哭得更伤心,泪珠频频坠落眼眶,顷刻浸湿脸颊,“你们都说花容这是好了很多。那之前的花容岂不是更惨。花容又做错了什么!萧家为何这样狠毒,将花一样的女子,生生折磨成这样!”
上官冽连连叹了数口气,一时间不知道同温迎再说些什么。
温迎突然间的大哭,让花容很是害怕,一撇嘴也跟着哭了起来。
骆清亦忙道:“长公主情绪太激动了,花容姑娘会受到长公主影响。不如君上长公主先请回吧。也请君上长公主放心,我会好好安抚花容姑娘的。”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影响到了花容。请清亦好好照顾花容。”温迎抬手抹掉了眼泪,转身快步出了望月阁。
上官冽嘱咐了几句,也出了望月阁去寻温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