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狐的名字一出,所有人瞪直了眼。
他们不敢相信书院中以贤明著称的夫子会是采花贼。
“沈大人,杀人的是那个家丁,他才是此案的凶手。”周禹缓过气来,怒声警告:“沈大人,你要知道身为朝廷命官污蔑当朝举人是要下诏狱的。”
“你是举人,本官若无必胜把握怎敢指证与你?”沈珞不急不躁,轻声反问。
语落,沈珞再度拿起卢文照残留在案发现场的衣角,沉声道:“你计划的很好,再度犯案且杀人灭口栽赃给他人,待所有案件呈交刑部和大理寺时。他们会根据受害者特征以及杀人手法将两件案子并案。”
““飞天狐”死了,朝廷再加考核时便是发现你曾多次出现在飞天狐曾经到过的地方,也不会将你与飞天狐联想到一起。”
“柯院长门生遍地,只要你报出自己岳父的名字自可平步青云。”沈珞起身来到案前,张辽眼疾手快搬了一把木椅放在沈珞身后。
张康看的眼睛都直了,自家哥哥为人耿直,眼中只有太子殿下,今日怎的对沈司徒这般殷勤?
“你有证据吗?”周禹沉声问道,镇定自若。
沈珞言之凿凿,周禹不卑不亢,众人早已无法判断谁真谁假!
沈珞拿着卢文照的衣角,开口道:“这是卢文照的衣角,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名曰见手青,有致幻之效,你用这种毒物加了些许药材蛊惑卢文照,让他按照你的意愿行凶杀人。”
“方才,也是你通过药物迷惑卢文照,让他按照你的意愿说出了“我杀了那么多人”之类的话,将所有罪名栽赃给他。”
“空口无凭。”周禹微微抬手,第一次正视沈珞,眸底拂过一丝幽光。
谢昀笙停下笔,抽出案几上的一张案卷交到张康手中:“交给周禹。”
“这几张案卷上记录着你的所有过往,以及与你同窗好友对你的评价。”语落,他拿起笔重新记录........
周禹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珞,并未理会一旁送上案卷的张康,回想起方才卢文照对自己动手时沈珞的视而不见,沉声道:“你早就怀疑我了?”
“是,本官看见你的第一眼便认出你是飞天狐。”沈珞坦然相告:“当年本官迟却一步未曾与你碰见,便多加打听,与你有关的案卷、受害者画像至今依旧悬挂于北镇府司的案卷室。而我我一直在等你出现。”
周禹看着沈珞,厉声问道:“那你昨夜为何不动手?”
“屋子窄小,不宜打斗,恐伤他人,留待今日。”沈珞轻声回应,从未将他放在眼中。
飞天狐的武功很高,贸然出手恐会牵连他人。
席盛东见状,当即下令:“来人将他拿下。”
只要抓住这个采花贼,将此案及时告破,他的官位还能保住。
他今日已将真定府所有衙役都安排在此,定能将凶犯拿下。
周禹看着眼前衙役,满眼不屑,冷笑道:“当初我力战二十多位赏金猎人立于不败之地,今日就凭这几个衙役也敢大言不惭,想要捉拿我。”
“莫要怕他,动手。”席盛东挥手,示意手下众人一起动手。
周禹毫无惧意,手中折扇如利刃一般将众人击倒,张康为保护案卷将案卷送回到谢昀笙身旁,复又杀将回去。
所有盗贼中唯采花贼最让人不齿,今日绝不能放过他。
周禹残害妇女,毁其容貌,如今再次犯案竟然变本加厉杀害妇女,简直丧心病狂。
周禹抬手夺过张康手中的长刀一脚踹在张康胸口,张康毫无还手之力。
周禹看着倒地的张康,倏然抬眸看向众人,眼角微微上扬,邪魅狷狂,眸底蕴着无尽杀意,冷笑道:“沈珞,你找死。”
“昨日,你出现在案发现场时,我便知自己可能逃不过你的双眼,遂以我便有了新的计划。”
“若是我暴露了,我会杀了你,震朝堂、摄江湖,而后改头换面重考科举。”周禹望向高处的沈珞,高傲,目空一切。
“周禹之名会成为朝廷大忌,我将来的名字会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沈珞看着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周禹,冷声嗤笑:“就算你今日真的杀了我,就算你将来你真的万古流芳,也摆脱不了你是一个窝囊废的事实。”
“你胡说.......”周禹歇斯底里的狂怒。
“你自幼受后母折磨无力反抗,可少时习得一身武艺,胆子却没有丝毫长进。你不敢寻后母报仇,只敢将自己心中所有愤怒发泄在无辜少女身上,毁了他们的容貌,杀害了她们的性命。”
沈珞看着周禹,嘲讽道:“你这个废物到死都不敢对自己后母动手。”
“你不用否认,我这里有一份验尸报告,你的后母是病故,而非你所杀。”沈珞接过谢昀笙递上的验尸报告重重拍在案几上。
说到此处,沈珞眸底浮过一丝怀疑。他竟真的能在一夜之间查清周禹所有过往,将周禹后母的尸体挖出来重新验尸,在自己需要之时送上。
这样繁重的任务便是北镇府司接手查办也只能在一日内堪堪完成,可他却在自己需要之前完成了。
他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