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Fragrans·桂酒店。
深秋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淡淡地桂花香。阳光下,薄如蝉翼的橙黄色花瓣在绿叶的衬托下,绽放出绚烂的色彩。
“怎么,今天有空了?”
晨曦抬头看到来人,嘴角扬起一记灿烂的微笑:“边总召唤,我敢不来吗?”
“少来!”边左左开心地在对面坐下,打量了四周后神秘兮兮地压着声音感慨道:“啧啧啧,这林郝宇也是舍得。这么黄金的季节,竟然不开门做生意。”说着偷瞄了眼晨曦,“可我怎么觉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晨曦悠然地端起面前的茯茶,浅笑着摇了下头,“这话你都说了多少年了,不嫌累啊?”
“不累啊。你装傻充楞多久,我就说多久!”
“好好好,说不过你!”晨曦把面前的手工乳酪推过去,“尝尝吧,你会喜欢的。”
边左左笑吟吟地拿起手边的热毛巾,边擦手边说:“林总为某人专门定制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
晨曦听了,没再说话,沉默着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安静了一会儿,边左左问:“这么多年,你就完全没想过考虑一下他?”
不用想也知道她嘴里的他指的是谁。晨曦勾了下嘴角,撤回视线来笔直地看向她,“不考虑。”
“果决。”
“嗯。”
“那,霍祁铭呢?”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边左左有些急了,“你的不知道,和那些点菜说随便的人有什么区别?”
“谁让你问的?”
“哈?”
“别装了。”晨曦一脸我懂的表情直视着她的眼睛,“圈里的人都知道了。”
边左左不好意思地伸手揉了下鼻尖,低头一笑道:“我也没装啊。”
晨曦抿了下嘴,“婚礼呢?什么时候办?”
“明年春天吧。”边左左探身,用手捡起一块一元硬币大小的乳酪送进嘴里咬了口,“不过,你就这么放过慕胤川和沈芳丽了?”
晨曦轻轻地晃动着手里喝了一半的茶盏,“他们现在的状况,好像也用不着我放过了吧。”
边左左轻点了下头,“也是。”
收到消息的那天,晨曦恰好同大老板一起从天景总部开完会出来。集团刚结束了MB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所以,你决定了?”坐在车里,大老板有些遗憾地摊了摊手,“Xi,我不希望你如此如此草率的做决定。”
晨曦第一次在这个棕发碧眼的德国男人眼里看到了惊慌。她停顿了片刻,笑着说:“我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
很久,大老板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那好吧。”
一个月后,晨曦重新回到了国内。只是,那时的慕胤川已经躺在了ICU(重症监护室)里。而他这一躺,就是半年。半年后,慕胤川出院,住进了专门的护理机构。至此,属于他的时代彻底画上了句号。沈芳丽则因阮明茂案,且涉嫌非法转移资产,在经过了多轮调查后被判有期徒刑七年,锒铛入狱。
“盛珂呢?还好吧?”
说到盛珂,边左左就气不打一处来,频频摆手道:“能不好嘛!我简直被他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人只要一讲起技术上的事,那叫一个执拗。简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晨曦哈哈笑起来,饶有兴趣地听着边左左的抱怨。当初在得知晨曦要离开天景后,盛珂连着半个月,每天都到她家楼下堵她。最后还是在她的循循善诱之下,才同意继续留在天景。
“……之前总部研发了一款新的智能骑行设备,结果你知道怎么着,他二话不说就给推翻了。说什么这个设备对于骑行爱好者来说不是加持,是累赘。呵,这下好了,总部研发团队直接炸了锅。大老板天天和我FaceTime,要我给出解决方案。呼,真是……”
“好啦,你就把它当作是天才的小脾气……”
“什么天才的小脾气!根本是傲娇病!”
“哈哈哈哈。”晨曦大笑起来,她完全可以想象边左左在面对盛珂时脑海里会出现的画面。
“你还笑!”边左左没好气瞪着对面一脸幸灾乐祸的人,“我现在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我问你,你把凯文都一起带走了,为什么就不能带上盛珂?”
“那不一样。”晨曦笑着摆手,“川羽当下最大的症结在于管理方式的混乱。天景是一家成熟的跨国公司,早就形成了一套专属于自己的体系。像凯文这样的人,在天景内部并不显眼。但在川羽,就不一样了。”
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晨曦继续道:“川羽旗下的子公司不少,但因为缺乏一套良好的管理体系,使得上下游在管理中出现了许多重复的程序和事项。一家子公司如此,可能不足以影响整个集团的运行。可要是每一家都如此,那就……”
边左左点头称是。
正说着,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嘹亮的男声。“晨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一见来人,边左左立马笑着娇嗔道:“怎么这么久?”
霍祁彦伸手自然地揽住对方的肩,柔声道:“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