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只宠我一人,可好?”
女人娇娇糯糯的声音却如同黑夜之中的惊雷一般,震得裴知宴连胸腔都在发颤。
而林今絮半晌都没有听见头顶上男人的回话。
她心中涌现一抹酸涩,嘴角也控制不住的压了下去。
林今絮平复了一下心中涌上来的难受。
她低垂着眼眸,开口:“殿下就当妾身没有说什么吧。”
裴知宴还没有从方才偌大的欣喜之中抽离出来,便听见怀中的小女人委屈的声音。
他握住了林今絮的双肩,略带强硬,逼她抬起头来。
林今絮不想看他。
她只觉得自己真是天真的可笑,怎么会让太子独宠她呢!简直是痴人说梦。
裴知宴察觉到了她无声的反抗。
他无法,只能略微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我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你就把我的话给堵住了。絮儿对我的心,便如此狠吗?”
林今絮不知道裴知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自己方才头昏脑热出来的话,叫自己听着都觉得荒唐。
更别提面前的太子殿下了。
她低垂着的眼眸,闪过了一丝破碎。
这几个月,裴知宴待她太好了,让她一不小心就失去了分寸。
林今絮心中堵着一口气,便是裴知宴说再多好听的话她都听不进去。
裴知宴无法,他低垂下头来,看着要咬人的小兔子。
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没良心。”
方才裴知宴说了许多软话,林今絮都没有抬头。
可听见这三个字,她还是没有忍住,抬起头来薄薄瞪了裴知宴一眼。
裴知宴却借着时机,与她对视。
“孤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林今絮没有想到裴知宴会这般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她直接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
裴知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林今絮不信,也是常事。
就连裴知宴自己,都觉得颇为不可置信。
他有些懊恼地挠了一下头。
在林今絮眼中,他却跟自己一步步走下神坛一般。
不喜形于色的太子殿下在她面前,却同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连动作都带着些孩子气。
林今絮方才所有的难受一下就抛在脑后了,笑眼弯弯看向他。
裴知宴回神过来之时,便见她这样一副傻乎乎的场景。
只是,裴知宴瞧着她的笑,面色也温和了一些。
他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有些事情,行动,比好听的言语,更加重要。
—
有太子殿下在其中插手,林贡溪那一道文述,也不过多时,便呈在了书房的桌案之上。
裴知宴手指弯曲,轻轻扣在紫檀木的桌面上。
发出微微的嘈杂声。
与前太傅有关,叫裴知宴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位面上虽然不苟言笑,却看向他时候,带着笑意的江大人。
江大人给他做太傅不过一两年,便因事入狱,给抄了家。
对于裴知宴来说,他是一个博学的太傅,可对于陛下,那个坐在皇位之上的人来说,却是一个威胁。
无他,文人的笔墨总是叫上位者忌惮的。
尤其是裴知宴隐约知晓,他父皇这个位置,并不是名正言顺得来的。
虽然不知道,当初在太和宫之内,江大人究竟与父皇说了什么。但裴知宴知道,自己父皇并不是一个残暴的君王。
否则,便是知晓他顾念旧情,将江氏唯一的女儿留在东宫。
父皇也从未提起过一次。
裴知宴垂下头来看着手中的纸。
虽薄如蝉翼,却是千斤重。
他沉默了片刻,唤了近身的暗卫。
人来了,跪在他的面前,听侯指令。
裴知宴伸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无论用什么办法,孤要你,将这东西彻底消失在世间。”
暗卫接过裴知宴手里的纸,低头快速扫了一眼,便起身,将纸张对折,放在油灯之上。
裴知宴盯着那一道葳蕤的烛光,直至暗卫手中的纸燃烧成灰烬。
暗卫颔首,接了裴知宴给他的任务:“是,殿下。”
裴知宴是知晓自己身边人的能力。
况且这一支暗卫,是父皇交给他,皇家之中独属于太子的一支暗卫。
无论是武力还是其他能力,都是普通的侍卫不能比拟的。
裴知宴想到了林今絮身侧那名侍卫。
是原本东宫之中最拔尖的那一批。
可是…
裴知宴想到了那胆敢进东宫威胁他女人的许慈晖。
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晦暗。
有些人不要命了,那他也不必给好脸色看。
暗卫还没有走,裴知宴便又开了口。
“等会回去,叫雀因来东宫一趟。”
雀因是这一批暗卫之中唯一的女子。
他只一愣,便低下头来:“是。”
毕竟是裴知宴最为信任的一批人,效率也是极快的。
裴知宴方看完一道案宗之后,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