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姑娘?
等到林今絮回到了宝华居的时候,心中还是在想这件事。
裴知宴自她身后一道进屋的,却险些撞到了她。
裴知宴急忙顿住了脚,从侧边走到林今絮面前。
“怎么了?”
林今絮却是不知道自己身后方才发生的惊险一事。
她看向裴知宴,抿了抿唇,眼神却颇为闪躲。
裴知宴一瞧,便猜出,面前这小女人似乎是有事瞒着他了。
他先一步坐在圆桌之前,给自己斟了一碗茶水。
一饮而尽:“有什么话同孤说?”
裴知宴这话一落,便见林今絮提着裙摆,小碎步地跑在他面前,贴着他坐下。
右侧是温香软玉,裴知宴便是还没有听林今絮开口,这心,便已经软了一半了。
林今絮虽心中忐忑,但还是听了母亲的话,将自己方才同娘亲说的事,尽数同裴知宴说了。
包括这一次,许慈晖敢进东宫威胁她的话。
裴知宴听着,面色渐渐沉了。
林今絮越说越没有底气,只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裴知宴只觉得心中涌起了滔天怒火。
许家,当真是好样的。
一个外男,胆敢趁着他不在东宫时候,偷进东宫。
还敢要挟他那胆小的小女人。
裴知宴的胸膛止不住的起伏,便是林今絮只在一旁,不瞧他面色,都能猜到他是如此的震怒。
林今絮低垂着头,她担心自己说了之后,叫裴知宴会嫌恶自己。
更怕他嫌自己麻烦,不愿意相助林家。
林今絮指尖颤抖着,拉了拉裴知宴的衣袖。
“殿下,是妾的错…”
裴知宴眼神一扫,声音也有些大:“对!就是你的错!”
林今絮愣在原地,脸渐渐白了。
“孤送给你的侍卫,且不说上过战场以一敌十。只说在东宫之中,擒拿一个侯府世子,也万万不会被人置喙什么。”
裴知宴冷哼一声,见林今絮的脸白了,声音这才小了一些。
“谁成想,你竟不用他。在自己家中还凭白受了人欺负,活该!”
听完裴知宴的话,林今絮便是再蠢,也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憋了许久的委屈便涌了出来。
“啪嗒”一下,豆大泪珠滴落在裴知宴的手上。
裴知宴只觉得手背似乎被什么东西灼烤了似,烫人得很。
却没想到垂下头来一瞧,林今絮竟然哭了!
向来冷静的太子殿下这一回瞬间就慌了神。
他握紧了林今絮的一双手,放在自己怀中。
又用空闲的另外一只手,擦去了林今絮眼角的泪珠。
“你哭什么?孤只是在心疼你,没有骂你的意思。”
林今絮知道她的意思,可不知怎么的,她感觉自己的泪似乎是流不完一般。
又不想叫裴知宴看见,脑袋往前,便撞进了裴知宴的怀中。
裴知宴无法,自己的女人,除了宠着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裴知宴在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将她的脑袋压了压,摁在自己的怀中。
便是连哄容姐儿时候没有的温柔,都尽数用在了林今絮的身上。
“乖,不哭。”
他话语轻柔。
“孤会心疼。”
林今絮的抽噎一顿,听着裴知宴的话,她不自觉地,微微红了脸颊。
察觉到自己这姿势,林今絮一愣,用裴知宴的衣裳擦了擦眼泪之后,便往后退一步。
从他怀中出来了。
只不过林今絮不知晓的是,便是她把眼泪擦了,可方才哭过的痕迹却明显的很。
梨花带雨的美人自是找人疼惜的。
可在裴知宴眼中。
林今絮却更像一是一只红了眼眶的小兔子。叫他看了一眼便心疼上了半天。
尤其是,如今这兔子肚子里还怀有带有他血脉的小兔子。
裴知宴握住林今絮的手,捏了捏她手上的软肉。
“我知晓你难受,放心,这件事有孤在,不会叫他们得逞的。”
裴知宴说着,便将自己的目光移动到了她的小腹上。
“你如今有了身孕,切记不能喜怒变化太大,恐伤及自己。”
“至于其他的事,有我。”
裴知宴的声音沉稳,却如一记稳钟,定在了林今絮的心里。
她自然是相信裴知宴的。
于是,林今絮抬头。
目光之中都是自己没有发觉的依赖。
“我信你。”
情至深处,裴知宴看着她发红的唇角,第一次觉得,这个孩子来得可真是不是时候。
但见到林今絮低下头看向自己小腹时候,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温柔。
裴知宴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在记忆之中早已经模糊了身影的母后。
裴知宴没有再说话,只将人揽入了自己怀中。
方才被欺负得有些狠了的小兔子瞪着她那一双大眼睛。
有些警惕:“殿下不能了…”
裴知宴声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