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云能护得住么?”
刘母颔首:“刚才我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咱们村有人卖了五亩地,我猜就是宝云。她明显不打算在娘家长住,以后要单独立女户。东西给了她,就是给了孙子。”
她对于自己亲自挑出来的儿媳还是很满意的,唯一不满的就是儿媳妇最近开始躲事,明显不拿刘家人当亲人。
但是,只要宝云还在乎两个孩子,她就愿意把田地交给她……大不了,请娘家的人在旁看着。如果赵宝云敢将到手的地契交给除了清乐以外的人,娘家人再出面阻止。如此,可保证万无一失。
如今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家里会不会出事,如果不出事,那这些东西肯定还是自己握着比较好。可要是不交出去,万一死得太急,东西没落到孙子手上怎么办?
夫妻俩对视一眼,很快就有了决断。刘父提议,去村长那里写一封契书,请村长做个见证,如果他们夫妻不在了,家里的田地全部都是清乐一个人的,旁人不得染指。
说干就干,两人立刻跑了一趟。
等到他们回来时,发现牡丹的屋子已经空了。
刘家本就住在村头,想要出村不用经过村里任何一户人家,刘母到外头去打听,愣是没人发现牡丹踪迹。
她心里没底,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若不是两个儿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她真的想带着全家偷溜了。
溜到大山里,躲过这一茬再说。
刘母强制镇定,当天夜里,是她做的饭,为了迁就大儿子的伤,她只熬了一锅粥,想着光喝粥也不成,就将风干的肉切成末,加上一些菜煮了一锅,不知道怎么回事,喝粥的时候感觉有些苦。
刘父吃出来了,问:“你是不是放了什么不该放的?”
刘母摇头:“没有啊!可能是菜苦,最近天干,我们家又忙,地里的菜没有淋水,苦一点正常。”
饭是刘母一手一脚做出来的,一家人都没怀疑过粥有问题,吃过饭不久,刘父发觉自己肚子痛,立刻跑了一趟茅厕。
紧接着刘启城也闹了肚子,老两口闹肚子还能自己去茅房,可刘启城不行,别说去茅房了,就是让他把腰撑起来下面垫盆子都不行,只能拉床上。没多久,床上就一股恶臭。
刘母给儿子收拾,收拾到一半,自己的肚子也开始痛。
三人喝了粥,都开始闹肚子,几人再傻也知道问题出在粥上。
问题是院子里没别人啊!
一整个晚上,三人都没睡好,尤其是刘母,不光自己要跑茅房,还要照顾父子俩。实在受不住了,刘母让人去给自家抓药。
她怀疑是挂在灶上的肉被老鼠爬过,或者是肉本身就是坏的,反正只是闹肚子的药嘛,不是非得把大夫请回来。
一家人喝了药后,到天亮并没有好转,到了中午时,刘父再去茅房,一脚踏空,头上撞了一个大包,当场就没了命。
刘母撑不下去,还想着要不要把大夫请回来呢,就听到外头的动静,跑过去看见男人大睁着眼睛,七窍都流出血来,她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喊人过来。
村里人不管平时怎么看不惯刘家人的高高在上,听说这边出了人命,还是赶了过来。
刘父已经没气了。
他身体很好,一年到头都不怎么生病,本来挺精神的人眨眼就去了,村里的人都不敢相信。
楚云梨得到消息,也觉得奇怪。刘父去世,两个孩子即便是跟了她,去的人到底也是亲祖父,该回了跪灵,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如果不是生死大仇,她也要回来吊唁。
吊唁是其次,楚云梨主要是想看刘父的死因。进门后就发现哭得伤心至极的刘母脸色灰败,看着是生病了,但其实是中了毒。
毒素入体,会让人拉肚子,到后来会看不清路,脑子混混沌沌跟傻子一样疯疯癫癫。
楚云梨忽然就明白了幕后之人的打算。
对于两个年纪大了的人来说,眼前模糊看不清路很容易出事,只要一出丧事,剩下的人再疯癫也是受不住打击,没有人会往被下药这件事上想。
来都来了,也要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楚云梨安慰道:“伯母,节哀顺变。”
刘母本来窝在娘家嫂嫂怀里哭,听到楚云梨的声音后,立刻睁开眼睛瞪了过来:“你这个毒妇!如果不是你闹着要回娘家,家里也不会忙不过来,要是我陪着孩子他爹一起去茅房,他就不会出事。都怪你……你怎么还有脸来?滚!滚远一点!一辈子也不要再进我刘家的门……”
她不光骂人,还伸手捡起面前的东西砸人。
楚云梨心知,刘母对她的恨意多半是被那些药给放大了。
她和刘启城已经分开,刘母把刘父的死怪在她头上,实在是没道理。
所有人都替赵宝云喊冤,遇上这种事,只能捏着鼻子吃亏。
在场众人都以为赵宝云会默默忍下这番委屈,继续在此筹办丧事时,楚云梨避让开刘母砸过来的东西后,问:“伯母做的饭不如我好吃,却也不至于吃到闹肚子,你们到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被人下了毒?”
闻言,刘母一愣。
她立刻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