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先生说了,她现在除了最近发生的那些政治、商界大事外,别的事可能暂时考虑不上来,思维迟钝,说白了小孩子似的,但还是耐不住她的视线。 “奶奶病了?”她略微蹙眉的猜测。 田帧赶忙摇头,“没有!” 辨了会儿,她知道帧姨没撒谎。 那就猜不到了,这个当口,还有什么事好瞒着她的? 她干脆也不问了,安安心心的用早餐,反正天塌不下来。 直到午餐,她也没能见到沐寒声,看了帧姨一眼,对方一低头,她缓缓把头转了过来,还是没问。 就不信他今天会一天到晚都不过来看她一眼。 午饭过后,她把田帧叫到跟前,“我想去一趟墓园。” 田帧一皱眉,“那不行,您现在哪都不能去,去墓园路途不短,车上万一颠到哪儿也不好,先生回来该生气了。” 她就是想去,非常想。 田帧慌了。 先生说了她最近可能会反应迟钝,也会耍小孩子脾气,一切顺着她,不准让她生气,情绪激动。 这可怎么办? 田帧拦都拦不住,她就开了门,只得赶紧把轮椅推过去,她行走缓慢而僵硬,难保不会摔跤。 见田帧把轮椅拿过来,她才笑了笑,满意了。 田帧却愁容满面,像跟小孩说话一样打着商量:“那咱们可不能超过四点钟就得回来?” 她笑得尤其干净,田帧却怎么看也不觉得像神经首创至类似孩子的人。 只怪看惯了她的精敏。 因为没有司机,她在前院坐了会儿,只得把赵霖叫了过来,有个男士,好歹出什么事比较安心。 她在巴黎受伤的事是对外封闭的,赵霖只知道她回来了,却不知道她会在轮椅上,愣着站了会儿。 她略微仰脸笑。 田帧刚忙走过去对着她嘀咕了几句,赵霖才定下神色,也冲着她笑了一笑。 上车之后,赵霖不止一次从后视镜看她。 半途,她终于忍不住笑着,缓缓的开口:“赵霖,你别拿看幼稚小孩的眼神看我,我很正常。” 赵霖神色略微尴尬,只得笑了笑,“您误会了。” 但这个道理恰巧像醉鬼从不承认自己喝醉一样,赵霖信了田帧的,没信她的。 车子到了墓园,她要赵霖推着到了墓碑前,然后回车上等着。 其实赵霖就站在不远处,没敢走太远。 从他的位置看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很平静。 一想,她现在没办法表达出过多表情,赵霖才垂下视线,想着她刚才跟自己说话的样子。 他第一次见她时是在街头,民众讨伐苏曜的人流外,一身干练的服装,清冷的容颜给人一种无名的威慑力,如今这样的反差,的确让人心疼。 她在目前呆了许久,赵霖远远的看着她抹了几次眼泪,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项目案结了,她心里也算放下一块大石,释放是好的。 接近四点时,田帧有些发愁了,看了看还没动静的她。 “您有事?”赵霖看了田帧,礼貌的问。 田帧为难的笑了笑,“先生嘱咐,四点后天气变凉,一定得让太太回屋里,我先前挡不住她要出门,这可都四点了……” 赵霖略微抬眼看去,她静静的低眉。 等了会儿,他还是走了过去。 “我送您回去吧。”他站在她身后,挡住了略微的凉风,温和的开口。 低着头的傅夜七动了动,缓缓转过来,又叹了口气,目光挑远,看到了有些焦急的田帧。 赵霖已经抬手把她的轮椅往回推。 接近田帧的时候,她终于问了一句:“沐寒声打过电话吗?” 田帧对上她的视线,又眨了眨眼,“没有啊。” 她‘哦’了一句,上车之后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告诉他,要是太忙的话,就不用过来了。” 这话听着是很正常的,但是田帧心底一紧,可不是小孩脾气犯了?任性得紧。 抿了抿唇,田帧才笑着满是慈祥的道:“先生再忙也一定会过来的!” 她动作缓慢的看了田帧,忽然皱眉,“他今天去哪了?” 莫名的笃定了,这才是田帧要瞒着她的事吧? 果然,田帧笑了笑,笑得极其勉强,双手微微握着,“先生忙的都是政务,帧姨还真不清楚。” 她收回了视线,却悠悠的吐了一句:“骗人。” ------题外话------ 老沐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