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公款私挪……剥夺政治权利终生,处以死刑。” 这一切,其实她都能猜到的,只是亲眼见了,亲耳听了,总算心安。 听到迪雅君的名字时,她皱了一下眉。 她不辨好歹,被人牵着鼻子走,但归根结底的是参与犯法了,不管是利益驱使下的知法犯法还是当年无知。 只听到宣判“处以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半年。” 手机已经黑屏了,她还低着头,于理来讲,迪雅君的罪判得并不重,于情来讲,她反而有些不忍。 手机被沐寒声轻轻抽走,抬手抚了抚她刚过肩的黑发,“不想了,嗯?” 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想,迪雅君还有女儿的。而她呢,如果这次的事她真不幸走了,瑾儿怎么办? 顿时越是心疼迪雅君的女儿。 “我想转回荣京,可以吗?”她忽然抬头,轻轻的问,嗓音模糊的原因,听起来小心翼翼。 一周是最需要注意的时间段,她已经熬过去了,按理来讲是可以的。 但沐寒声皱着眉,“为什么?” 他不想让她感受半点路途的不舒适。 可她一旦起了这个念头,若真要找原因,就太多了。 比如傅孟孟回来了,她整整一周不知道傅氏的状况。比如,那边的人听到她受伤会担心,回去了好歹能见面。还有迪雅君,她总该见一面的。再有,案子既然结了,她想去墓园看看父母,这么一年多,她都没去看过二老,如今她坚持这么多年终于有了结果,总要给予告慰。 最终,沐寒声握了她的手,“好,回去。” …… 他们从巴黎到达荣京的第二天,正好是迪雅君出狱的日子,她有半年缓刑机会,接受公安机关监察。 其实这已然是特例,她的国籍早已入了英国,沐寒声依旧把她留在这儿,一切按照荣京的规矩来,傅夜七知道,这是他考虑她的因素才决定的,所以,关于迪雅君的刑罚,她不会再说什么,面对至友,沐寒声做到这一步已经太难了。 她坚持回傅宅住,可以请人照顾自己,毕竟他们之间关系再好,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住在御阁园。 沐寒声拧不过她,也理解她的想法,只要求把田帧调到傅宅照顾她。 到傅宅已经是傍晚。 欧访行程因为她而不得不更改,沐寒声有可能继续出访,因为总统暂缺,但这样的延迟要处理的事也很多。 从下了飞机,他几乎一直在接电话。 直到进了傅宅,他才稍微有了空隙。 田帧接到电话就过来了,这会儿直接进厨房做晚餐去了。 她被抱到卧室,半躺着看着沐寒声略微皱起的眉,笑了笑,飘忽的道:“你有事就去忙,我没关系的。” 最艰难的一周已经过来了,她现在就是行为迟钝,表达不灵活而已。 沐寒声坐到床边,剑眉轻轻蹙着。 “你不陪着,访哪都没意思。”他低低的、不负责任的说了一句。 她愣了一下,然后虚弱的笑,“可是没人能代替你出访。” 发愁的就是这一点。 沐寒声是真的不想放下她一个人,就算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来了,哪怕有田帧再,依旧不放心。 “我没事。”她再次让他放心。 总不能因为一个翻译,就把欧访的行程全部取消,这会极大的影响国际关系,而且是负面影响。 她和沐寒声,现在顶多是熟人,谁能理解因为一个熟人受伤,他堂堂总理就扔掉一项重大国务不管? “访问延迟,我多陪你一久。”虽然很困难,沐寒声依旧轻轻吻了她一下,如此说。 不过这段时间,他势必忙得不可开交。 晚上他有事出去了,傅夜七不知道他回没回来睡,或者按照常理该回御阁园住去,直到第二天早晨,她也没见他。 她醒来,是田帧守在她床边,见她醒了,才慈祥又疼惜的笑望着她,“醒了?” 田帧走过去,把她扶起来靠了会儿,转身就把洗漱一切东西齐刷刷摆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模糊的开口:“帧姨,我可以下床走路的。” 去洗漱间是根本没问题的。 可田帧很严肃的摇头,“伤病就得卧床好好养,要下床除非去后院散散心,老太太说了必须照顾好,帧姨可不能马虎,来!”说着把电动牙刷放到她手里。 也对,她手脚迟钝,这样也好。 全程田帧就在旁边候着。 结束之后,傅夜七抬眸,张了张嘴,是想问沐寒声是不是有事出去了,结果田帧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就把做好的早餐连同小桌端到床上,笑眯眯的开口:“都是您爱吃的!” 帧姨把熬得稀烂的粥递到她嘴边时,她没张开,而是略微纳闷的看着帧姨。 “帧姨。”她忽然开口,那双血丝褪去的褐眸,恢复清亮精敏,看得田帧头皮发紧。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再次开口,声音虽然虚弱而模糊,却令人不容逃避。 田帧习惯了忠诚,也就变得不会撒谎了,眼角皱了皱,能对上她视线不超过半秒就得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