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进去。 辛夷观望着四周,隐隐觉得不对劲。 赵宗实这个岳州团练使,是没有兵权的职务,有点像后世地方上的人武部长,除了自家的护院侍从,不可能调动这么多军队。 更何况,逛个瓦子,见个花魁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吗? “妈妈。”辛夷扯着那个迎客的鸨子,低低地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鸨子花枝招展地嗐一声,手绢一甩,笑盈盈地道: “听郎君口音,不是岳州人吧?” “呃……不是,我开封来的。” “怪不得。”鸨子抿嘴,低低地道:“还不是为了我们的花魁娘子么?这些个达官贵人,个个挤破头来醉仙阁,花样百出,无非为娘子一颗芳心罢了。” 原来是秀肌肉抢女人呀? 辛夷恍悟般哦一声,半真半假地道:“不知我们能否有幸得见花魁娘子?” 鸨子脚步微顿,上下打量她和高淼片刻,若有似无地一笑。 “不瞒二位,今日来的都是贵客,二位官人京城人士,想必也非凡夫俗子,但……花魁娘子实是不得闲啦。” 辛夷见高淼沉下脸来,怕她一时激愤闹出事,连忙拉住高淼的胳膊,然后朝鸨子客气地一笑,塞了个银子。 “妈妈有所不知,我和沈碧芊是旧识。劳烦妈妈帮我代个信,就说……就说是帮她捎带碧水鸳鸯戏蒂莲的开封故人来了,你且问她见是不见?” 妈妈拿了银子,见她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笑道:“我自去传话,那花魁娘子见是不见,我便做不得主了哟?” “那是那是……”辛夷恭敬恭敬地行了礼,却见高淼冷飕飕地朝她看过来。 那眼里像有刀子,恨不得宰了她。 辛夷一怔,来不及解释,便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带着两个侍从大步迈入醉仙阁。 不是赵宗实又是谁? 高淼当即变了脸,想要冲过去,被辛夷拉住,猛使眼色。 “捉贼捉脏,捉奸捉双,稍安毋躁,稍安毋躁呀。” 亏得她力气大,将高淼连拖带拽地带到隔间的帘子后头,并没有被赵宗实发现。 “大将军。”一个便服男子从楼道下来,迎上赵宗实,拱手道:“请!” 赵宗实看他一眼,皱眉道:“人呢?” “楼上等您。” 赵宗实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迈开步子,背影很快消失在楼道。 高淼又待冲上去,那老鸨子过来了。 “诶我说,你们这是做什么哩?认识?” 这种地方的人,眼睛都亮得很。 辛夷半真半假地道:“是啊,认识,在开封便认识的。” 鸨子看她们的眼神有细微的变化,又是打量般微笑:“那就难怪了。这位赵大将军可是我们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 声未落,她又含笑看来,“你们稍坐等待,好酒好菜地用着,我这便去找花魁娘子。” 辛夷见高淼的火气也到极限,满脸怒容的模样,拉着鸨子便往楼上走。 “不用急。我们上去小坐,等她先招待好贵客,妈妈再为我们通传不迟……” 鸨子眼神略疑。 辛夷看了看高淼,回头勾肩搭背地拉着她。 “走了,高兄。” 两个人走在前面,鸨子在后头亦步亦随。 辛夷踩着楼板上去,位置站得更高,回头扫一眼大堂,目光微变。 在喧闹的人群里,并不全是饮酒作乐的文人骚客,有许多男子身量粗壮,面目黝黑,看着像是武人假扮。 尤其他们都携带着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