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华知道一个月能赚二十两银子后,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拿着一大包银子,扔在嫌弃自己的嫂子面前,扬眉吐气的样子。
一路上他不停缠着陆远问东问西,又是拍胸脯又是说好话,生怕陆远改变主意。
眼看两人就要走进白山楼,陆远却突然停下脚步,凝重的看向远处。
人群中,一名白发老人,如一柄利剑般驻足在人群中,锐利的视线穿过了人群,正对上陆远的双眸。
温华顺着陆远的视线看过去,轻声道:“仇人?”
“不知道算不算。”陆远轻声道。
“不知道可还行?”温华奇怪的看了陆远一眼,“是仇人咱就拔剑开干,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不是仇人咱就请人进来喝一杯,别落了四方镖局的面子。
就那点事,有这么难么?”
“看样子你确实喜欢当镖师。”陆远笑道:“镖局那么多人,你是最快适应自己身份的。”
“那你说。”温华摸了摸鼻子,得意道:“你去我老家打听打听,我温华是出了名的干一行爱一行。
用不用我上去盘盘道?
对了,这种危险的活计,镖局加不加钱?”
“不用了。”陆远无奈道:“对方没有杀意。”
说话间,吴见已经穿过人流,走到陆远身前,沙哑道:“陆少侠,又见面了。”
“见过冢主。”陆远行了一礼,“没想到您也来了。”
“朝廷有命,剑冢也不能置身事外。”吴见看着陆远的眼神十分复杂,悠悠道:“我一直等着你再去剑冢。”
“为了吴句?”
吴见沉默了一下,摇头道:“吴家还欠你一柄剑。
剑冢的规矩,需要你自己上山去拿。”
陆远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道:“最近事多,忘了。”
吴见身后,吴六鼎一直挡在翠花身前,警惕的盯着陆远。
当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嘟囔道:“就知道说大话。
分明是不敢去剑冢。”
“他没有说大话。”翠花突然开口道:“以他的实力,从剑山上取走一柄剑,不难。”
吴六鼎一怔,扭头看向翠花,满脸委屈道:“翠花!
你怎么替那小子说话啊!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你要再胡言乱语,这辈子都别想吃上酸菜。”翠花紧闭双眼,面无表情。
吴六鼎满脸不忿,只能扭头把气都撒到陆远身上,看向陆远的眼神中满是怨念。
陆远刚想说话,温华先一步走了出来,仰着下巴不屑道:“六个大缸,你什么眼神,怎么看我们当家的呢!”
“温不胜?是你!”吴六鼎这才注意到温华,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小爷我去哪还用和你说么!六个大缸,看我们当家的时候注意点眼神,挨打没够是吧!”
“当家的?”吴六鼎看看陆远,又看看温华,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又成镖师了?”
“就在刚刚。”温华抽出木剑,轻轻拍着手掌,阴笑道:“小子,这回你没办法让女人替你出头了吧?
这边人多,咱俩换个地方单练!
这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你还敢说上次!”吴六鼎气笑道:“有本事你和我过三招!”
他第一次见温华的场面,并不和谐。
初见时,温华便叫嚣着要和翠花比剑。
他对突然冒出来、和流民一样的温华一点印象都没有,以为是谁家疯子没看好跑出来了,便想给几文钱打发走他。
哪知温华勃然大怒,一边飞快的将钱揣进怀里,一边大喝道:“就这么点,你打发叫花子呢!
小爷我可不是来碰瓷的!
看剑!”
下一秒,吴六鼎看到了他此生见过的最惊艳的一剑。
一柄木剑,一个邋里邋遢的少年,合在一起,竟变成了一招剑意剑术均是绝巅,让自负年轻一辈剑术无敌手的他,生出无力感的一剑!
第一剑,被翠花出剑挡下。
一剑不成,那温华紧跟着递出了第二剑,气势竟比第一剑更胜三分!
这一次,翠花使出了李淳罡的成名绝技。
两袖青蛇。
挡下这一剑后,翠花也睁开了眼睛,蓄养在眸中的剑意倾泻而出,表情无比凝重。
然后。
温华就跑了。
收剑,转身,脚底抹油,一气呵成......
两人不打不相识,后来吴六鼎才得知,温华就会这两剑。
按照温华的说法,要不是他只会两剑,不擅群攻,路上那些山贼水匪早就成了他剑下亡魂,他也不会搞得如此狼狈。
按低情商的说法,就是从来没赢过。
也因此被吴六鼎戏称为温不胜。
此刻见温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吴六鼎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卷起袖子,虎视眈眈的盯着温华。
可温华却云淡风轻的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道:“我就会两剑,你偏偏要和我过第三招,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我要是你,赢了都不觉得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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