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卫少儿生育已经过了近一年。
对卫少儿来说，这是一趟很不愿意回想的痛楚求生经历。
她完成了生育，也保住了性命，按正常的情况来说，一切苦难已经过去。
但卫少儿发现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她和陈掌在曲逆侯府的日子很不好过，寄人篱下至今都难有名分。
若非弟弟卫青的帮衬，卫少儿觉得日子会更难熬。
生活艰难可以撑过去，但有些事情则是让卫少儿难于支撑。
“你是说你又怀了一个？你们行房事能不能不要这么频繁，你们天黑后就不能干点别的事情吗？”
卫少儿获得了张学舟回长安城的信息，也有迅速匆匆而来的拜访。
她想清楚一些情况，看看张学舟是否了解。
请张学舟进入书房后，卫少儿也抖出了自己心底的秘密。
她的小秘密让张学舟目瞪口呆。
“您别误会，我生完孩子后没有和陈掌行过房事”卫少儿略带羞耻道：“我是想问一问，我当时生完之后，肚子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小孩子没取出来？”
“你是说你怀了一对双胞胎，然后一年前生了一个，另一个一直存在肚子里没出来？”张学舟疑道。
“意思差不多是这样！”
卫少儿点点头。
她对着张学舟大方解开了腰带，露出了略鼓胀的白皙肚皮。
若用手指戳一戳，还能戳到软绵绵的肉块。
“对不起，我只学过母猪的产后护理，不清楚你这种情况！”
张学舟伸手摸了摸，只觉自己有限的学识完全不足以弄清楚当前这种状况。
他当时为了给卫少儿接生，匆匆忙忙看了两本基因学科的书籍。
这毕竟不是什么必须的谋生技能，张学舟接生完之后没有深造，也没有在接生孩子这个行当上发光发热。
他摸完之后只觉肉有些软，除此外少有其他感受。
“我拜访过郑医师，他一直都没在家”卫少儿系上腰带无奈道：“还有两位女医则是找不到人！”
“他们都有些事！”
“我想知道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肚子里还留了一个孩子！”
“这……这也不是我搞出来的孩子，我哪知道会有这种事情！”
张学舟摊摊手。
如果卫少儿需要止血，张学舟可以量大管饱，但涉及妇科等内容就让他难于顾及了。
而卫少儿生育时发生的事情诸多，张学舟甚至还亏了一些家当进去。
“等等，难道是画妖在卫少儿肚子里？”
张学舟思索数秒，不免摸了摸卫少儿肚皮。
“太乙真人？”
“太乙道长？”
“伟大的太乙大仙？”
“法力无边的太乙仙人？”
张学舟连连发声询问，卫少儿肚子里的肉块没有任何回应，画妖并没有因此而欣喜跳出来。
“什么太乙？”卫少儿追问道：“这个太乙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涉及了很多相关事，也让我难于叙说！”
如果要将卫少儿身上诸多事情说清楚，张学舟觉得很为难，这甚至涉及了他自身不对外公开的秘密。
“我觉得你需要去看看专业的医生”张学舟建议道。
“我看了好几位医生，红花都喝了三斤了”卫少儿痛苦道。
“红花干什么的？”
“堕胎！”
卫少儿抿抿嘴，她觉得自己肚子里似乎有个孩子，但她没见过这种怀胎缓慢的孩子。
经历过一次生孩子的生死之苦，卫少儿当下根本不想再要什么孩子。
只是她屡屡服药，肚子里的那块肉就没消退过。
如果不是能隔着肚子摸到软乎乎的肉感，卫少儿真怀疑给她接生的这帮人是不是落了什么医疗仪器在她肚子里。
养一个孩子，堕一个孩子，卫少儿在前者上花的时间近一年，而后者则是折腾了近半年。
诸多医生都恭贺她怀孕生贵子，而卫少儿则是越吃药越害怕。
她死里逃生了一次，没可能再好运熬过下一次。
“你应该看更专业的医生，喝更专业的堕胎药”张学舟最终建议道。
“我弟弟认识了一位侯爷，那位侯爷给我从宫中叫了一会医术顶尖的医官把脉”卫少儿无奈道：“他也建议我好好养胎，然后我问他有什么可以堕胎时，他也让我吃红花！”
“然后你就一直在吃红花？”
“对，人家吃一钱就差不多见红，我吃了整整三斤都没落胎！”
“这么说你服用了别人四百八十倍的药量。”
张学舟好奇盯着卫少儿的肚子，只觉再落后的土方子堕胎药也能大力出奇迹，卫少儿这个胎的生命力顽强到难于想象。
“我也没办法，如果你见红止不住血，我可以给你堵一堵”张学舟道：“要么你再等等郑无空和淳于缇萦，说来我也是在等他们！”
“这样的么？”
卫少儿有半分希望放在张学舟身上，见到对方没法提供帮助，这让她稍微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