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逮着新帝吃大户的人非常多。
帝王动用职权稍微漏出一点点,就能让底下的人吃喝到饱。
譬如只是将部分产业和宫廷消耗的指标下放给桑弘羊,桑弘羊就能去洛阳城拉上百马车的货。
桑弘羊曾经提及长安城每日需要屠宰接近两万头猪,这其中诸多民生寻求量的数字堪称天文。
每一个行业都有巨量的财富机会,只要在合适的时机插入进去就能解决诸多问题。
许稷低低叙说着涉及民生的相关行业,让处于长安城朝廷的张学舟看看是否能寻觅到机会,从而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陛下……”
张学舟沉吟了片刻。
自从他接触长安城的朝廷以来,张学舟觉得皇室要么徘徊于外战,要么是皇室内部矛盾,要么是涉及朝堂争斗,涉及民生的项目还真不多。
但许稷说的是正理,只要把握了高层的消息动向,任何一个布局都会带来无数利益。
这是他在西京城亲身体验过的事情,同样可以应用到大汉王朝。
帝王、修士、朝廷,这三个概念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天差地别的距离,也是老百姓难于接触的世界,只能随着高层的变化而被动承受。
张学舟当下就是需要去做那道桥梁。
但凡他带领张家庄的人可以提前走两步,事情就可以顺利达成目标。
“我听说你们这个村庄还有部分人不曾过来,等以后过来需求会更多”许稷告诫道:“而农业是不可能有出路的,每个朝代中活得最差的就是务农的人。”
“我们可以当药农”许远不甘反驳道。
“药农岂是说当就能当的”许稷道:“药材收割期长,制药卖药也并非嘴巴说两句就行,哪怕东方大人拥有炼丹术,谁能来他这儿买丹,而我们又能种植那些药草给东方大人炼丹,真正的好丹药哪一样药材是种植带来的?”
年轻的许远一直认为只要熬过去就能看到春暖花开,可以带着上百人走上温饱致富路。
但他发觉自身本领不足以去实现这种愿望,哪怕是叠加上张学舟的能耐也不行。
“但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太不靠谱了”许远嘟囔道。
“多管齐下”张学舟安抚道:“地可以种,买卖可以做,寻求朝廷方向也能进行!”
“这行吗?”许远迟疑道:“这些事情非常分散体力和精力,我怕他们难于适应!”
“这半年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事情,我到手了一些钱财,吃饭吃肉管饱,也有足够尝试的机会!”
张学舟指了指长安城方向,示意长安城的他还有一些存货。
江都王的千金是救命钱财,能让百余人在长安城这种高消费地方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小日子。
若非没有购买长安城房产的资格,这些钱财买几十套普通宅子安置人住下都没问题。
“次弓呢?”
“他处理马之后入长安城寻求出路,至今都没回来过!”
“看来他很难脱开身,遭遇一些麻烦事了!”
张次弓不是什么难于共同患难的人,而且张次弓的老爹还在这儿,对方不会没心没肺到忘记自己父亲。
张学舟想了想长安城的淮南王府,只觉张次弓很可能一时半会难于离开王府。
这也是一桩需要张学舟查探的事情,张学舟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直到现在,他才基本理顺自己在长安城需要面对的诸多事。
这些事情无疑极为杂乱,但又是张学舟必须去做的事情。
他让众人明天去长安城外搬运粮食和肉食,先解决燃眉之急。
“我先回长安城做一些安排,明日早上相会!”
张学舟将事情安排妥当,又和张重低低私语交流了片刻。
得知有容氏同样逃离了出来,张重不由大喜,苍老的面孔都多了几分红润。
张学舟交托完,这才迅速站起了身体告别。
“既然你有存粮,那我煮饭就多放几勺黍米了!”
援助前来,许远也打断了自己的冬季储粮计划,开始在野菜中加入大量黍米熬煮,一时让诸多人眼睛都有发光。
烹饪陶罐火焰的缕缕青烟中,张学舟走出数十米,而后身体一纵。
他来时不方便飞纵,回长安城无疑会动用相关术法进入其中。
和太史令司马谈进行过交流,张学舟很清楚自己只要不往皇城方向乱钻,他施法飞纵的风险不算高。
金翅划过夜空,而后转换成了滕云术迅速降落。
长安城的宅院中,张家灯火大亮,阵阵肉香的味道飘上了夜空。
容添丁等人不仅买了两头猪,还在对猪肉进行熬煮粗加工,这不仅仅能防止产生异味,等到明天稍做加工就能进食。
一条条烹饪过的猪肉晾在杆子上,众人不断生火,也不断进行着处理,做着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事情。
等到张学舟推开大门踏入,众人才迅速将脑袋探出。
“表弟,那边怎么样?”容添丁急道。
“有许稷和许远,没饿死人”张学舟道:“但大伙儿的日子不算好过,天天吃的都是野草野菜,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