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在我的印象里,邪祟一直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像眼前这么有礼貌的邪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这邪祟,明显是有事要求我。
但是我一个活人,能帮它什么?
该不会又是请阴送魂、了却执念,这类事情吧!
我一个当铺老板,老去干这些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跳大神的!
我僵硬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无可奈何的吐槽。
虽然我在心里极其排斥,和邪祟做生意。
但附在我身上的邪祟,显然不这么想。
我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十分僵硬的弯腰,冲那个邪祟做了一个揖。
等我在直起腰时,那个跪着的邪祟,也跟着站了起来。
但它并没有走,反而冲我弯腰做了一个揖。
这个邪祟似乎是在还礼,它和附在我身上的邪祟,像是有种默契一样。
两个邪祟一来一往的礼节,让我想起了之前对邪祟的判断。
难道,邪祟还记得会人伦纲常、礼义廉耻吗?
不对啊,王喆亲口和我说过,邪祟只会记得死前发生的事情。
那小子作为一个土先生,没理由会把邪祟的事情弄错啊!
这样想着,我突然怀疑起自己刚才的推断。
就在我正想回忆线索时,门口的邪祟已经直起身子,退到了一旁。
那邪祟让开后我又不受控制地冲,门外排队的邪祟们,微微俯身作揖。gòйЪ.ōΓg
随后,我就径直走出了当铺大门。
附在我身上的这个邪祟,把当铺大门打开,难道不是接其他邪祟的生意吗?!
它现在,直接走出去,连当铺门都不锁是几个意思?
我思考邪祟的目的时,它已经操控着我的身体走到了大街上。
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是后半夜。
街道上除了翻垃圾桶的野猫,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路边的野猫一见到我,就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它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用一种十分警惕地紧盯着我。
仿佛,我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东西。
随着我从它身旁走过,野猫发出一声十分刺耳地惨叫:
“喵!”
这种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我把那只猫的尾巴,踩断了一样。
我小时候似乎也在家里,听到过这种猫叫声。
通常都是深更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楼下的猫叫声吓醒。
那时我还以为,是小区楼下的野猫被人打了。
现在看来,也可能是那猫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回忆起猫叫声的事情,我似乎还记得,那时只要楼下的猫一叫。
楼道里,就会传来上楼梯的脚步声。
但因为是小时候的事情,所以我也记不太清楚。
我回忆猫叫声的事情时,附在我身上的邪祟已经控制着我的身体,走到了刘家村附近。
这已经是我这半个月以来,第四次来刘家村了。
光是看附近的绿化带,我都能认出来,马上就要走到刘家村村口。
果然,没走多久,我就站在了空无一人的村口。
但我身上的邪祟,却并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它带着我从村子后面,绕到了一栋烂尾楼前。
这栋烂尾楼就在刘家村旁边,周围还有几间早就搬空的老房子。
我注意到其中一栋老房子所在的位置,就是之前木屋出现的地方。
我能认出木屋位置,是因为那栋老房子破败的门前,长着一颗小树苗。
邪祟控制我的身体,往烂尾楼走的时候。
正好路过树苗面前,我乘机多看了几眼,随后认出来那是一棵杨树苗。
走到烂尾楼前的时候,我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儿往下掉。
要不是邪祟控制着我的身体,我可能脚都会发软。
眼前破败的烂尾楼,就像一个张着大嘴的邪祟。
此时,带着一股霉味和腥臭的阴风,正一阵阵地从空旷的大楼里钻出来。
阴风拂过我脸颊的时候,明明带着一阵灰尘。
但我却感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就像一层水汽,扑到了我的脸上。
随着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烂尾楼里走。
我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下水道里的腥臭味,又像是血液的腥气。
越往里走,这种味道越重。
这栋烂尾楼里除了腥臭的味道,还有一种阴冷的气息。
我刚走进来的时候,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