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叹了口气,并没有像疯子一样,喊着“为儿报仇”的蠢话。这沙 。场死去的人,是李家的儿,是张家的儿,那为什么,不能是你白家的儿。 很早之前,他便看懂了这个道理。看不懂的,是这越发污浊的天下。 “我听闻,你是小侯爷的种子。” 嘶哑的声音,一时吹入了风里。 “老将军既知,何苦还为这地府九郡卖命。”徐牧皱住眉头。 “地府九郡……” 白凛脸色惆怅,“我突然发现,你说的好有道理。” “我生在蜀中,长在蜀中,功成名就在蜀中,一路所见,百姓皆苦。” 听着,徐牧惊愕抬头,心底想着,要不要多讲几句,把这尊蜀中的战神说服。 但料不到,白凛的下一句话,让徐牧沉默叹息。 “我白凛一生军伍,既为蜀将,当知忠义两难全。不仅是你,哪怕是当初的小侯爷,内城的与渝州王,谁想入蜀——” “便恭请,踏过老夫的尸体!”抽出佩剑,白凛满头的苍发,在风中飞舞。 “两万成都府兵,便是蜀中最后的儿郎!” “列阵!”徐牧凝着脸色,起手抱拳。 “徐牧不才,愿与老将军一战。” “请!” 刀原湿漉的地面上,再度响起沉沉的踏步声。击鼓音与怒吼声,一时震疼了耳膜。 “鹤翼八阵,举盾行军。” “游弩!” 府兵的盾阵后面,一个个的战弩手,根本是不列阵型,反而像散兵游勇一般,开始寻了有利位置,便抬弩劲射。 “前阵列盾!”徐牧惊了惊。 果然是老子英雄儿狗熊,白凛打仗的本事,儿子白任没学到半成。 噔噔噔。 数不清的铁弩矢,疯狂扎在牌盾之上。伴随着的,还有一个个盾卫倒下。 “回射。” 在两侧的连弩,在得到徐牧的命令之后,也不甘示弱的,朝着前方立即激射。 连发之下,造成了的压制力,射得游走的数千游弩,不断撤回盾后。 白凛立在马车上,目光里微微露出惊意。 “竹枪阵,往前行军!”徐牧扬手前指。这等时候,谁占了先机,打垮了敌军士气,便至少有了七成胜算。 “吼。” 五个竹枪方阵,列成长排,开始举起竹枪,踏步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