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让徐牧心头一凛。 那四个财宝箱,实则他已经藏好,即便是陈盛这些庄人,都不知道。 “若是没有,那便最好。” 常四郎又是一笑,“小东家觉得,若是在城里没有暗桩,那些个老匪帮的,如何能顺利杀人放火,掳掠钱财。” “暗桩?” “自然,每一个匪帮子,在城里都会有暗桩。譬如说哪家得了大财,哪家的护院少了,大抵都会知道。” “然后便动手杀人夺财。”徐牧凝着脸色。 常四郎脸色好笑,“你肯定在想,内城是天子脚下,怎的还有这种事情?” “小东家,我告诉你,这根儿都烂了,哪里还能结出什么好果子。说不得为了银子,还会有官家的人,愿意当暗桩。” 徐牧并未答话,端起面前的茶盏,慢慢喝了两口。 “根烂了,再想吃甜果子,只能拔了树,再重新种了。” “种树啊,种好树,后人可乘凉。” 这说服的水平,不开个猎头公司都可惜了。 徐牧古怪地点了点头,脑子不灵光一些,铁定要被常四郎牵着鼻子走了。 “小东家又不说话。”常四郎脸色无语。 “一介酿酒徒,我不吃果子,有米粮酿酒即可。” 常四郎怔了怔,微微叹出一口气。 此时,百车的粮车已经装好,二十余个护卫开始翻上马车。 司虎闷重的脚步声,也开始走近。 “常少爷,这一轮先告辞了,来日再来常家镇,听常少爷的教诲。” 常四郎不耐地抬了抬手。 等徐牧走出几步,突然又开了口。 “小东家,我今日收了一封书信,边关的一位老友给的……是说,狄人势大,镇守河州的破狄将军赵青云,大败三回,已经退无可退。” “小东家,这又要开始闹了。” 徐牧一时顿住脚步。 恍惚之间,又想起了边关的烽火狼烟,狼烟之下,小校尉赵青云,立在被打破的望州城前,虎目迸泪。 几十万的难民逃无可逃,在飞矢和漫天黄沙中,悲恸嚎啕。 许久,徐牧才揉了揉眼睛,只觉得面前的景色,恍如隔世一般。